詩悅沒有心情看書了,她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第一次覺得很寂寞。
詩悅將書放到飄窗上,起身走向門口。
她換了鞋、穿了外套,拎著包出了門。
詩悅打車回了一趟南大的家屬樓,把章致遠寄過來的禮物從快遞櫃取了出來。
章致遠的禮物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挺好看的。
詩悅其實沒打算收,可章致遠是今天唯一一個送她禮物的人。
詩悅思忖了片刻,給章致遠發了一條微信。
她說:【謝謝。】
章致遠應該是沒想到她會主動發消息給他,刪刪改改許久,才回複了一句:【你喜歡就好,生日快樂,記得給自己買個蛋糕。】
詩悅:【你忙吧。】
章致遠:【不忙,你現在在家裡對麼,我訂蛋糕送過去。】
詩悅:【不用了,謝謝你記得我生日。】
章致遠那邊沉默了一兩分鐘。
之後,他問她:【媽又沒記得?】
詩悅看著這條消息,扯了扯嘴角,胸口像被塞了一團棉花。
她當年會跟章致遠在一起,也是真的被他感動過的。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章致遠永遠都會記得她的生日,雷打不動地、非常有儀式感地為她慶生。
跟章致遠戀愛之前,詩悅已經好些年沒過過生日了。
譚淑嫁進姚家之後,一直忙著鞏固地位,討好姚家人。
她這個拖油瓶的生日,當然不能慶祝。
一開始詩悅也委屈過,後來她漸漸地習慣了不過生日。
有些儀式感也不是那麼重要。
可誰會不喜歡被人惦記呢。
詩悅很久沒回消息,章致遠便又發來一條:【隻要你願意,以後每個生日我都陪你過。】
他說:【悅悅,我真的很愛你。】
詩悅放下手機,深吸了一口氣,驟然清醒。
她竟然開始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尋求安慰,好像在執著地證明什麼。
——
詩悅不想回去,在外麵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天,天色黯下來之後,才打車回到彆墅。
她進門的時候,看到了秦昭的車停在院子裡。
詩悅放緩了腳步,調整好狀態之後,才刷指紋開了門。
門一打開,詩悅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愣了神。
正對麵的地板上,擺著一束巨大無比的玫瑰花,由粉到紫再到黑色的漸變,華麗而耀眼;
玫瑰的旁邊是層層疊疊摞起來的禮物盒,打眼看過去有七八個。
而秦昭就站在那裡,笑眯眯地看著她。
對上他的目光,詩悅有些恍惚。
她動了動嘴唇,想問他什麼,可嗓子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生日快樂。”秦昭走上來拉住她的手,“拆禮物吧,寶貝兒。”
聽到這四個字,詩悅心中的那個猜想算是被證實。
她吸了一口氣,找回冷靜,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秦昭失笑,“咱倆都多久了,我要是連你生日都不知道,對得起你麼。”
他的甜言蜜語依舊這麼動聽。
詩悅抿了抿嘴唇,沒回。
她走到了那堆禮物前,彎腰。
湊近之後,詩悅才發現,這一大束玫瑰花不是真花,而是永生花。
裡麵夾著一張燙金的卡片。
詩悅動手拿起來,看到了上麵的手寫字跡。
是一串西語。
&núSiCa,
&namentOS,palaCiOS,ríOS,ángeleS,rOSaprOfUnda,&nitada,&na,
qUeel&nOStrará&niS&nUertOS.’
她學過西語,當然看得懂。
隻是——
詩悅抬起頭來去看一旁的秦昭,對上他的視線。
“我寫的。”秦昭猜出了她想問什麼,先一步給了答案。
而後,他又說:“玫瑰,喜歡麼?我親手折的。”
詩悅微微蹙眉。
“不然你以為我這個無業遊民這段時間早出晚歸是去忙什麼,”秦昭彎唇,“這玩意兒可太難折了。”
詩悅再次看向了那一大束永生花。
這麼多,他親手折的?
“第一次給你過生日,不來點兒特彆的,怎麼讓你記住我。”秦昭按住她的肩膀,嘴唇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這個呢?”詩悅舉起手裡的卡片。
“也是我寫的。”秦昭承認,“你不喜歡麼?”
詩悅搖搖頭,腦袋一熱:“你經常做這種事情?”
秦昭:“送花經常,親手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