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秦興昀派出去的人將醫院那邊的住院信息帶給了他。
秦興昀接過來,翻開病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姓名那一欄的“詩悅”二字。
他的麵色驟沉,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
“確定沒弄錯?”秦興昀跟助理確認。
助理點頭:“是的,秦董,這就是V801病人的病曆本,沒有問題。”
秦興昀朝他揮了揮手。
助理退下後,秦興昀將手中的資料扔到了書桌上。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手緊握著辦公椅的扶手,腦子裡開始一幕幕地過著和詩悅有關的記憶。
秦興昀忽然意識到,他跟詩悅僅有的兩次見麵,秦昭都在場。
而且,兩次都是他平時根本不會參與的場合。
他和詩悅……
秦興昀氣得咳嗽了兩聲。
直覺告訴他,詩悅忽然決定和章致遠離婚,其中也少不了秦昭的“功勞”。
這個沒有原則和底線的東西!
平時在外麵隨便亂玩就罷了,竟然玩到了好朋友的妻子身上!
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了,會鬨多大的笑話?
秦興昀做了幾次深呼吸,平靜下來後,大腦開始急速運轉。
不管秦昭是認真還是玩玩,他跟詩悅這見不得人的關係,都不能再繼續。
思考一番過後,秦興昀又打電話安排下去。
調查詩悅從小到大所有的資料、背景、社會關係。
通完電話,秦興昀找了何婧姝來書房。
何婧姝來得很快。
她很害怕秦興昀,站在辦公桌前,一直低著頭。
直到秦興昀對她說:“去替我辦一件事兒。”
何婧姝聞言,立即抬起頭來,“什麼事?”
——
詩悅十五號出院,十七號就收到了出版社那邊的返稿。
她立刻著手修改工作。
改完稿的第二天,詩悅就收到了莊隅約她出去吃飯的消息。
詩悅同意了,最近一段時間,莊隅時不時就發微信鼓勵她,她也是該請他吃頓飯。
二月底的北城,溫度逐漸回暖,詩悅驅車來到市區的某家網紅餐廳,跟莊隅見了麵。
詩悅剛一下車,就看到了莊隅捧著一束花站在那裡。
他穿著運動外套,掛著燦爛的微笑朝她招手。
莊隅笑起來挺有感染力的,還有種親切的感覺。
莊隅走上來,將手裡的花遞給詩悅,“送你的。”
詩悅看了一下,這束花是康乃馨和百合。
她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莊隅爽朗一笑,“你太見外了,要謝也是我該謝你呢!”
莊隅是真的很熱愛學習。
兩人坐下來之後,他也一直在聊專業相關的事情。
詩悅偶爾能從他身上看到幾分父親當年對學術的狂熱,會有那麼一點點恍惚。
她看得有些入神。
莊隅覺察到她的目光,耳根有些紅。
他摸了摸鼻尖,試探性地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詩悅注意力回籠,笑著搖搖頭。
她說:“如果我爸還在,一定會很喜歡你這樣的學生。”
莊隅:“真的嗎?”
他的聲音和表情都帶著藏不住的雀躍。
詩悅“嗯”了一聲,“真的。”
“博士畢業,我想去南大哲學院做老師。”莊隅主動和詩悅說起自己的打算。
詩悅完全不懷疑他的實力:“你一定會成功的。”
“那你呢?”莊隅和她討論起她的未來:“你都有能力編完教材了,完全可以考慮繼承教授的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