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隅倒著走,秦昭走上來的時候,莊隅先看到了他。
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誒,昭哥?你來南城出差?”
詩悅聽到這個稱呼後,也立刻轉頭往後看。
對上秦昭的眼睛,隻一秒,她便迅速避開了。
他不是去港城出差了麼?怎麼忽然跑來南城了?
有莊隅在場,詩悅隻是像以前一樣,衝秦昭禮貌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一副完全不熟的樣子。
秦昭看到她這樣,胸口更憋悶了——有這麼見不得人麼?
“我來辦點事兒。”秦昭到底還是老手了,就算心裡憋屈,不至於在這種時候暴露情緒。
他笑著回答完莊隅的問題,又問:“你們呢,過來乾什麼?”
莊隅:“南大有個沙龍,我們一起參加。”
我們。
嗬,好一個我們。
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麼。
秦昭調整了一下呼吸,臉上保持著一貫的笑,“待幾天?有時間的話改天請你吃個飯。”
莊隅:“還待三四天呢,那我們回頭聯係。”
莊隅是個細心的,他看得出來詩悅碰上秦昭之後表現得不怎麼自然。
約莫是因為秦昭跟章致遠的關係。
於是,莊隅簡單跟秦昭寒暄幾句,便結束了這次對話,拉著詩悅走了。
秦昭站在原地,盯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轉身上了車。
……
詩悅跟莊隅早就定好了沙龍結束之後吃飯的餐廳,是一家本幫菜私廚。
這頓飯很符合詩悅的口味,她吃得很滿足。
晚飯後,為了消食,詩悅跟莊隅是散步回酒店的。
三公裡的距離,也不算很遠。
關於跟秦昭的那場偶遇,詩悅沒怎麼費心思想去想。
如果秦昭真的是來辦事兒,巧合碰上,那她沒必要考慮;
如果秦昭是衝著她來的,他會找上門來,她更沒必要糾結。
詩悅跟莊隅說笑聊著天回了酒店,上樓之後,各自回了房間。
詩悅剛進門就去洗澡了,剛才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身上微微發了汗。
一個澡洗了有二十幾分鐘。
詩悅剛塗完麵霜,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抬起頭往門的方向瞄了一眼,幾乎不需要動腦筋,就猜到來人是誰了。
安全起見,她還是問了一句:“哪位?”
“我。”門外傳來的,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詩悅隨手開了門,轉身走到了玄關的鏡子前整理剛吹好的頭發。
秦昭關上門走進來,停在她身後,便不由分說地抬起雙臂緊緊地抱了上去。
力道太大,詩悅被他箍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動了動胳膊,提醒:“你勒到我了。”
秦昭放鬆了力道,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
她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沐浴乳的清香,讓人欲罷不能。
“怎麼沒聽你說來南城的事兒?”秦昭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他一向擅長遣詞造句,知道怎樣問才能不越界。
一定不能質問,質問隻會招她煩。
“沒什麼好說的。”詩悅的邏輯也很簡單,秦昭在出差,她沒必要去打擾他工作。
況且,她本身也不是喜歡和彆人報備行程的人。
秦昭聽見這個答案,心略沉了幾分。
他露出一個笑,“是你爸學院的沙龍?”
詩悅“嗯”了一聲。
彼時,她已經整理好頭發了,“彆站著了,你坐沙發吧。”
言罷,她便掙脫開他的胳膊,去給他拿水。
其實詩悅的表現和平時相差無幾,改變的隻有秦昭的心態。
被她推開的瞬間,秦昭其實是有些破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