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悅和莊隅從墓園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快四點半了。
莊隅為了感謝她帶他去“見偶像”,一定要請她吃個飯,還選了一家法餐廳。
吃完飯再回到酒店,天也黑了。
奔波了一天挺累的,詩悅進門之後就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又有人敲門。
有了前幾天的經驗,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詩悅隨手上去開了門,轉身來到鏡子前繼續塗麵霜。
秦昭關上門,走到她身後,從鏡子裡看著她的臉,兩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
詩悅發現他的臉色很陰沉,整個人的氣場也不怎麼對,周身溫度很低。
詩悅塗好麵霜,轉身和他對視,“你心情不好?”
秦昭沒回答她的問題,猛地逼近,將她抵在鏡麵上,手掌按住她的肩膀。
力道太大,詩悅被按疼了,蹙眉提醒他:“你太用力了。”
平時聽到這種話,秦昭都會立刻調整力道。
但今天他沒有,甚至抓得更緊了。
詩悅不太高興,她覺得秦昭在拿她發泄。
詩悅動了動嘴唇,還沒發出聲音來,就被他打斷了。
他問她:“你今天帶莊隅去祭拜你爸了?”
聽見這個問題,詩悅的表情也沉了下來:“你跟蹤我?”
“沒有。”秦昭否認了,“是莊隅跟其他人說的。”
他沒提秦錦,但詩悅隱約能猜到。
莊隅跟秦錦是發小,又是秦錦介紹他們認識的,這種事情會分享給她也不意外。
“我是帶他去了。”詩悅欣然承認,“你先放開我,很疼。”
“帶他去是什麼意思?”秦昭還是不肯放。
他受不了她這副坦蕩又平靜的態度,“你明知道他對你抱的什麼心思,為什麼要給他希望?”
詩悅盯著他看了快一分鐘,最後發出了一聲很輕的笑。
原來怒氣衝衝過來是來質問她的。
“你冷靜一下再跟我對話吧。”詩悅不想跟他吵架,她覺得他現在太不冷靜,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我已經夠冷靜了。”秦昭自嘲地扯起嘴角。
他盯著她的眼睛,“我要是不冷靜,那天看到他送你花的時候就問你了。”
詩悅垂下眼睛,秦昭有點看不清她的眼神。
“詩悅,你不覺得你和莊隅的相處太沒有邊界感了麼。”秦昭問。
詩悅又笑了。
她笑得很冷,充滿諷刺。
笑完,她抬眸,冷臉看著他,“你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就很有邊界感麼。”
秦昭的小臂略僵了兩秒,答不上來。
詩悅趁機拂開了他的手,“如果你認為莊隅沒立場跟我去墓園,同理,你也沒有立場質問我這些問題。”
“你什麼意思?”秦昭追問。
詩悅:“我沒答應過跟你在一起。”
秦昭:“所以呢?”
詩悅:“我單身,要怎麼處理其他異性的追求,是我自己的決定。”
秦昭嗬嗬一笑,“行,你打算怎麼處理莊隅的追求?”
詩悅:“沒有彙報的義務。”
秦昭:“看來他在你心裡夠特彆的。”
他每說一句話都是在挑刺、找茬,很明顯是被情緒裹挾了。
這種狀態下溝通沒什麼效率,詩悅不想再說了,“等你冷靜了再聊吧,我想休息了。”
“我他媽冷靜不了了。”秦昭飆了一句臟話。
他沒有怒吼,反而將聲音壓得極低。
他靠近她,因為隱忍,眼球有些充血。
“彆再跟莊隅走那麼近了。”他說,“不喜歡他就不要給他希望。”
詩悅:“我說了,我跟他隻是朋友。”
秦昭:“你覺得男人會甘心和喜歡的女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