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得很快,半個下午過得更快。
回到燕子洞文仟尺把騎來的自行車推進溪水溝,洗車。
霍純鋼把毛巾,肥皂丟下坡,在坡上喊話:“趁天熱,把你也洗洗。”
文仟尺脫了衣褲,霍純鋼這才回去整理獵具,拆解獵槍,擦油。
太陽下山,山溝裡起風,天涼了下來,霍純鋼做好飯菜,擺了兩個人的碗筷招呼文仟尺吃飯,酒就不喝了,吃飽了帶你去找孔嫻熟。
文仟尺沒反應。
文仟尺的反應是吃喝。
霍純鋼以為他會問,不問霍純鋼反而尷尬,文仟尺應該問上一問,問過之後應該表示一下風起雲湧的心情。
事微妙,他不問,霍純鋼沒法說。
兩人草草吃了晚飯,天已經黑了,天空繁星萬點,彎彎的月亮拖拽著棉絮一樣的流雲馳騁,就像趕馬車的月老急匆匆,興衝衝,忙得不亦樂乎。
沉默到底的文仟尺找到了按部就班的旋律,飯後洞口外等著,等師傅帶他去找孔嫻熟。
洞裡火光熄滅,霍純鋼走出來進了荊草茂盛的羊腸小路,文仟尺緊隨其後,彎彎繞繞,林間小路時寬時窄,走出一片樹林,不遠處出現茅草房的輪廓。
霍純鋼停了下來,說:“你在這等一會。”說完轉身回走,三搖兩晃沒了蹤影。
不一會,黑暗裡出現了孔嫻熟,文仟尺隻感到心跳劇烈,臉熱得火燒一樣。
孔嫻熟走過來,話不多,就兩字:去吧!
茅草房的正麵正門亮著煤油燈的光線,房門半開,文仟尺不便冒然,先敲門。
“進來。”
女人聲。
文仟尺進門,油燈下的婦人看都沒看他一眼,指了一下牆角,“你上去。”
牆角有把木樓梯,文仟尺順著樓梯爬了上去,上麵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文仟尺適應了一下,借著樓下上來的燈光看清了被褥,看清了床鋪就在樓層的木板上,文仟尺爬了上去躺下,沒一會聽到了樓下的關門聲,接著是離開的腳步。
過了大概半小時,樓下有了響動,門開了接著是關門聲,之後燈光移動,往樓上來了,文仟尺聞到了女人香,急忙扭頭裝睡。
上了樓的女人把油燈擱到燈台上,摸摸索索,不知她在乾什麼,文仟尺大氣不敢大喘,這時女人開口說:“不是你,我不會來。”
聽這聲音比他還小,聽口氣好像認識他。
“猜猜我是誰,我想你猜不到,我是青梅。”
文仟尺剛要轉身,燈滅了。
。。。。。。
彎梁山林場地理環境優渥,雨水充裕,林業資源非常豐厚,規模龐大的苗圃產業在整個西南屈指可數,傳統產業依然是木料輸出,輸出方式多以水路。
周一清晨天降大雨,霍純鋼帶隊整理內務,林場文書跑來通知說運輸隊下午要來拉兩車圓木。
搞車的機會來了,卻不見文仟尺林場上班,事不宜遲,霍純鋼叫上臨時工蕭山拉上板車冒雨去了倉庫,檢修小火車找材料順帶拉走了破舊不堪的兩輪摩托。
午飯後雨過天晴,依然不見文仟尺的蹤影,兩天了,昨天就沒見到他,玩物喪誌。
不得已,霍純鋼準備把白淨臉蕭山叫來委以重任,錯過這次機會不定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