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解木車間車間辦,解木機的噪音喚起了文仟尺沉甸甸的睡意,睡了沒一會,賽鳳仙闖了進來,“財務處通知上繳寶麗板營業款。”
這事已經交給了段柔,鳳仙這是憤憤滋事。
頭發長見識短!
仟尺坐了起來,很認真地看著她,問:“你沒覺得上班僅僅是個方便休息的好地方?你沒覺得耿飆的介入不是偶然?你真沒覺得戰鬥已然打響而你是一名戰士?”
“廢話真多!”
都是明白人,一說就透,賽鳳仙轉換了話題,“萬子恒頂了金燦接手晟泰,而你頂了蔡明德接手小妮子萬靜,有沒有想過往後很難辦?”
“想過,總得先顧眼前。”
“結論已經出來了:大洲大火純屬不擅管理,屬於木料自燃。”
“暫且靜觀其變。”
“黃金龍有我看著。”
“把你從繁瑣的工作中脫離出來——”
“知道啦!知道啦!你啊!對人家好點。”
這仟尺就不懂了,指的是她,還是段柔,萬靜,難不成是高高在上的段彤霞。
。。。。。。
在彤霞的心目中,仟尺如同一張潔白的紙,人挺好,不但自珍自愛,而且自律,不僅自律而且少有瑕疵,對她的關心更是細致入微,這樣的人著實不多,美好的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她自當守身如玉,循序漸進。
關係趨於穩固,狡猾的仟尺越發的深藏不露,越發的彬彬有禮,再不是那隻饞嘴的貓看著梁上的魚,垂涎欲滴。
段柔有過點提:彤霞表妹對三角戀,昏昏情的容忍相當於眼裡容不得沙。
仟尺了解到不僅如此,段彤霞繞著彎說表姐段柔嫵媚,表姐夫劉誌鋼若是敢沾花惹草,相信表姐很可能睚眥必報。
什麼意思?
意思在她的眼睛裡,如此告誡煞費苦心,說這話的時候段彤霞溫存地看著文仟尺,笑眯眯地往深裡說:女人出軌需要理由,紅杏出牆聽起來挺浪漫。
儘管沒有說明白,意思卻是很清楚:仟哥哥要是睡了彆的女人,那麼她段彤霞不會閒著。
仟尺後脊陰冷,涼風陣陣,沒怎麼言語,撇下彤霞,沉著臉走了。
這是他的態度,儘管彤霞沒毛病,儘管睚眥必報有道理,但在仟尺看來事情不應該是這樣。
。。。。。。
文仟尺離開段家,把賴桑叫了出來車上喝酒。
賴桑與仟尺少有來往,防著該死不死的蔡賀棟,賴桑在暗處有利於仟尺,生死攸關,謹慎的布局嚴密的防範,能做的都已用心做了。
喝酒說事,賴桑以為要說蔡賀棟,聽了半天說得是段彤霞的告誡。
這事整的成了什麼大不了的事,賴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磨磨擦擦沒意思。
仟尺說他不懂門道,酒有優劣,不懂酒說什麼酒。
“我不懂?紅顏禍水。”
賴桑閉著眼珠子絮叨:“你懂,你懂不懂女人多了藏不住,你就不能懸崖勒馬?時日漫長,一個不小心,你的那個段彤霞已經說了後果。我還有一主張:拿捏不住不如放棄,有錢有勢有背景,什麼女人搞不到?你不是喜歡楚韻,打小就喜歡那妮子。”
仟尺朝賴桑撩了撩手,凝視著冒著煙的煙頭,尋思著:女人多了藏不住,拿捏不住不如放棄,有道理就得按著道理走,即便娶了萬靜,萬靜根本不會跟他說什麼紅杏。
退一步海闊天空,段彤霞要他斷了女人緣,他知道他做不到。
——做不到不如放自己一條生路。
文仟尺喘了口氣,抹了把臉,回頭看著賴桑,“你說得對。”
“翻篇了?”
“翻了。”
“有個事,我得知會你,軍分區修理廠廠長陳晨又在倒騰走私車,你是不是讓那個萬子恒接觸一下陳晨。”
仟沒什麼反應,賴桑放下酒瓶,續了支煙,“楚韻在和那個陶俊儒搞對象。”
“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不想聽我可走啦!”
賴桑以為仟不會讓他走,事情是仟尺看著他下了車,看著他走了。
車裡有大衣,文仟尺懶動,煙不抽,酒不喝,裹著大衣縮成一團,眼半睜,尋思他若被該死不死的傷了,段柔會痛心疾首,萬靜肯定也會心疼疼得要死不活。
——段彤霞會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