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人已經在屋裡了,一時半會兒肯定醒不過來。”
“怕她醒了傷到你,我下了一丟丟藥。”
“你要…”
門口的對話還在繼續,逐漸恢複意識的沈易安狠狠擰了自己胳膊一下。
‘嘶!’
一陣痛感襲來,讓她無比確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大學畢業離校前,她們全班去迪斯科舞廳開眼界的時候。
1981年8月20號!
同寢室的尹晴晴想去洗手間,又擔心舞廳太亂就讓她陪著一起。
好朋友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想也沒想就陪著去了。
回來的中途又吃了尹晴晴給的大白兔奶糖。
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渾身赤裸一片臟汙,身旁還躺著抽煙的何海光。
據何海光所說,她是被尹晴晴送給他的。
身心受創,又被下了藥渾身綿軟無力。
她就被何海光帶到了鄉下老家,從風光無限的大學生,變成了鄉下隨處可見的蓬頭垢麵村婦。
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想問問尹晴晴為什麼要害她,她們可是朝夕相伴了四年的好朋友!
再睜眼,沒想到重生回到了被尹晴晴送人的當下。
來不及想太多,聽到門外已經接近尾聲的對話,沈易安從沙發上站起身四處打量,視線很快瞄準了茶幾上還沒開封的啤酒瓶。
剛在門背後藏好,包廂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舞廳的燈光偏暗調,再加上包廂裡麵沒有開燈。
進來的何海光並沒有發現沙發上的人不見了,依舊直直朝著沙發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從褲子口袋裡掏東西。
瞅準時機,沈易安高舉啤酒瓶緩緩靠近。
剛要順勢砸下去,察覺到危險的何海光立刻轉身。
到底是求生的欲望更強烈,酒瓶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狠狠砸下。
一瓶砸下去見人還穩穩站著,另一瓶也飛速補上。
沒有開封的兩瓶啤酒,成功放倒了眼神還充斥著難以置信的何海光。
可能他也沒有想到,常在河邊走,不僅會濕了鞋還會丟了命。
當然,丟命不至於,但什麼時候會醒就不好說了。
見何海光倒地,第一次用酒瓶傷人的沈易安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剛剛實在驚險,但凡再晚一秒動手,搞不好她的結局又跟上輩子一樣,說不定還會更慘。
視線掃過某個部位,擔心這狗東西醒了還會霍霍其他無辜的人,她又拿了桌子上剩餘的啤酒瓶全部砸下去。
身體重要部位受到重創,本該昏迷的何海光‘哼哼唧唧’有了要醒的征兆。
可桌子上已經沒了啤酒瓶,沈易安隻好站起身用腳踢他的腦袋。
裹挾著上輩子積攢的怨氣,本就被啤酒瓶砸破頭的何海光更加慘不忍睹。
不僅腦袋上流著血,嘴角和耳朵裡也有血液流出。
直到腿上沒力氣了,她這才停下飛腳的動作。
靠在牆上緩了一陣,等腿上有勁了就踉踉蹌蹌往外走。
第一次來迪斯科舞廳長見識就長了見識,這種地方這輩子她是不會再來了。
帶著這個想法,沈易安走出包廂的時候還順勢關上了門。
主要也是不想被人發現何海光出事了。
這樣的人渣敗類,就不配早早得到救援。
越晚被人發現越好,落得癡傻的毛病也是好的。
上輩子,她挨的那些打,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是現在何海光的幾十倍不止。
她都能熬到油儘燈枯才死,想來何海光一個大男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