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事情茲事體大。
沈家,謝家迅速落敗。
以往交好的人家撇清關係,沈家在京城中地位尷尬。
兄長殘廢,祖母病重,她一人強撐著,管理一大家子,顧此失彼。
照顧兩個病人實在太累了,而對於其他事情則關注甚少。
以至於,這偌大的宅邸竟然呈現落敗之象,看著令人唏噓。
想到上輩子的悲慘結局,沈清瀾吸了吸鼻子,“這些都是暫時的,你會重振謝家,而我也會重振沈家。”
聲音不高不低,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蕭厭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身形一頓,冷笑出聲,“既然有這樣的雄心壯誌,就應該離我遠一點,免得被牽連,不是嗎?”
“可若易地而處,表兄會害怕被我牽連嗎。”
沈清瀾不答反問,反而加快了腳步。
轉眼間,二人走到了沈家大公子沈知洵的院落門口。
沈知洵聽到腳步聲,探著頭看過來,“是瀾兒嗎……”
溫柔的聲音響起。
沈清瀾紅了眼眶,眼淚奪眶而出,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快步跑過去,撲到了沈知洵的懷裡。
“大哥……”
熱的。
軟軟的。
是活的大哥。
沈清瀾哭的泣不成聲,緊繃的弦轟然崩塌,再也控製不住,哭得越發傷心,到最後竟然是嚎啕大哭。
沈知洵身形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懷裡的人。
這幾年,家中突逢大變,妹妹越發端莊持重,永遠是一副溫柔優雅嫻靜的模樣。
可如今,卻哭成這個樣子。
他手慢慢的攥緊骨節泛白,眼神冰冷刺骨,“妹妹不哭,有哥哥在呢,那混賬東西竟然敢如此欺辱你,哥哥定不會放過他。”
可話一出口,眼神落寞。
不放過又能怎麼樣呢?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是個廢物而已。
瞬間,他如同霜打的茄子,肩膀塌了下來,紅了眼眶。
蕭厭站在一旁,目光冷冷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兄妹。
男女授受不親,七歲不同席。
親兄妹又如何,抱得太親密了。
他冷著臉走過去,還未開口。
昔日的好友沈知洵,沙啞著嗓子,“今日的事多謝你了,否則瀾兒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你……”
看到沈知洵臉上落寞的神情,蕭厭神情複雜。
往日驚才絕豔的沈家大公子,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
三歲作詩,五歲作畫,七歲入科舉,考中童生。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如今卻坐在輪椅之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一樣。
他跨步走過去,神情冷厲,“既知道你妹妹受了委屈,為何不為這家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