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薄唇緊抿,袖子下的手,慢慢握成拳,“你說有辦法讓他們張嘴的。”
“的確是我說的。”
沈清瀾將鞭子扔到一旁,拿出手帕,慢條斯理的將手擦拭乾淨,再次靠近架子上的人。
隨著距離靠近,男人身上腐敗的氣味撲鼻而來,刺鼻的很。
她仍舊麵不改色,在距離男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冷笑出聲,“你在這硬挺著,無非就是希望有人來救你,可你知道嗎,你們的公主馬上就要定親了。”
“胡說八道……”
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怒吼出聲,他猛然睜開眼睛,眼神銳利,即便渾身是傷,衣衫破爛不堪,但,那雙眼睛仍然如同野獸一樣,鋒利無比。
仿佛,蟄伏在暗中的野獸隨時會衝上來將人撕碎。
沈清瀾勾唇淺笑,從袖子中拿出一個手帕,笑著把玩,“看到這個了嗎,這是從另一個奸細手中拿到的。”
“你說,為什麼會出現在彆人手裡呢?”
手帕輕輕在空中飄蕩,那上麵的蘭花若隱若現。
男人卻一眼就認出了上麵的圖案,瞳孔猛然一縮,眼神如同淬了毒,“你騙我,你騙我……”
沈清瀾歎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這兒自欺欺人,那位公主就是憑借女色讓你們為之賣命的,你猜,這種手帕到底有多少。”
“你胡說,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這麼多年了,在京城的奸細就沒有叛變的,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嗎?”
沈清瀾將帕子丟到了地上,踩了一腳,“當然是因為你們那位公主心機深沉,與你們保持同樣的關係,所以才能讓你們死心塌地。”
“不會的,不會的……公主殿下隻愛我一個,隻愛我一個……”
“你說的對,在你麵前隻愛你一個,在其他人麵前也是如此。”
“閉嘴……”
男人怒吼出聲,嗓音沙啞,像破舊的風箱,但聲音中帶著絕望卻是騙不了人的。
“你不相信也沒辦法,我們去找其他人,活著的機會隻有一個,不知道彆人會不會在意。”
沈清瀾說著看向蕭厭,眼神交彙,二人默契的點頭。
“表哥,既然這個人找死,咱們就成全他,去找彆人。大不了,把那些奸細通通抓到一起,讓他們當麵對質,到時候有些事兒就瞞不住了。”
蕭厭微微頷首,“走吧,無用之人,不用再留了。”
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手持大刀就要衝著架子上的人砍過去。
火光跳躍,大刀閃爍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光。
眼見著刀對著脖子砍過來,男人驚呼出聲,“住手,我可以說,但是我能得到什麼呢?”
沈清瀾沉默,將視線落在蕭厭身上。
蕭厭沉思片刻,“可以饒你一命。”
作為奸細,殺無赦,從沒有能活著離開牢房的。
蕭厭一言九鼎,既然說了,自然會饒他一命。
男人苦笑,“好,我說,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我也曾懷疑過公主對我的感情,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畢竟她那些年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給過我溫暖……”
利用真心的人可真該死。
聽著男人的遭遇,沈清瀾指甲鑲嵌掌心,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出,可卻像感受不到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