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和林夜的特訓是“與優雅的貓共舞”,那麼和鐵牛的特訓就是“教一頭熱情過度的哈士奇學習複雜的障礙賽”——你的指令清晰明確,它的執行充滿激情,但最終結果往往是賽道被拆、障礙物滿天飛,而你本人則被它那充滿愛意(和口水)的飛撲按倒在地,思考人生。
在經曆了與小雨那種需要心靈感應的精細配合後,林夜天真地以為團隊的默契度已經大幅提升。直到他站在訓練場上,麵對摩拳擦掌、雙眼放光、仿佛要去拆家而不是訓練的鐵牛時,他才深刻理解到“因材施教”這四個字的分量——對鐵牛,任何複雜的戰術都像是對牛彈琴,不,是對著一台處於“過熱”狀態的攻城錘討論流體力學。
“會長!俺準備好了!今天練啥?是俺用新學的【盾牌猛擊】拍飛你的箭,還是你用那招會拐彎的箭射俺的屁股?”鐵牛扛著他那麵門板似的【符文圓盾】,聲音洪亮得能讓訓練場另一頭的爆裂火花差點把火球術憋回去。
林夜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耳朵,努力維持著會長的威嚴:“牛哥,今天不練那些花哨的。我們就練最基礎的,攻防轉換和節奏控製。我攻,你防,你需要判斷我的攻擊意圖,用最有效的方式格擋或規避,而不是光靠蠻力。”
“明白!節奏嘛!就跟俺老家打鐵一樣,叮叮當當,有快有慢!”鐵牛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然後擺出了一個標準的防禦姿態——氣沉丹田,盾牌前頂,眼神銳利,渾身肌肉繃緊,仿佛下一秒就要硬抗巨龍吐息。
林夜:“……”不,你這架勢看起來像是準備用盾牌把整個訓練場犁一遍。
“第一項,預判格擋。”林夜拉開距離,舉起【風吟者】,“我會攻擊你的不同部位,你需要用最小幅度的動作進行格擋,節省體力。”
“好嘞!看俺的!”鐵牛信心滿滿。
林夜張弓,瞄準鐵牛盾牌保護不到的左肩,“嗖”一箭射出。
箭矢離弦的瞬間,鐵牛動了!他不是微微調整盾牌角度,而是發出一聲戰吼,整個人如同被點燃的火箭,一記【英勇衝鋒】就朝著林夜……或者說朝著林夜剛才站的方向猛衝過去!
“為了星痕!”
“哐!”
箭矢擦著他衝鋒帶起的煙塵飛過,落空。而鐵牛則像一頭刹不住車的犀牛,轟隆隆地衝出了三十多米,直到“咚”一聲悶響,結實實地撞在了訓練場的加固圍欄上,整個圍欄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林夜舉著弓,僵在原地,看著鐵牛晃晃悠悠地從圍欄上把自己“揭”下來,腦袋上還飄著一個小星星的眩暈標誌(訓練場安全係統模擬)。
遠處觀摩的眾人已經笑趴下了。
“牛哥!會長是讓你擋箭,不是讓你去和箭矢賽跑啊!”暗影之舞笑得直拍地。
“俺覺得牛哥是想用氣勢把會長的箭嚇退……”叢林之眼忍著笑分析。
鐵牛甩甩頭,甕聲甕氣地辯解:“呃……會長,你這箭太快了,俺一著急,就覺得衝過來擋更踏實……”
林夜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牛哥,箭是死物,我是活人。它飛它的,你擋你的,不用跟它較勁。你就當是……呃,躲避球,輕輕撥開就行。”
鐵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神裡充滿了“雖然不明白但俺會努力”的執著。
第二次嘗試。林夜瞄準鐵牛的右腳。
這次鐵牛記住了“輕輕撥開”,但他對“輕輕”的理解可能源自他打鐵的經曆。隻見他低吼一聲,右腳猛地抬起,然後如同鐵錘一般狠狠跺下!
“給俺碎!”
“砰!”
地麵微微一顫,箭矢被他踩在了腳下……但同時,濺起的碎石和煙塵糊了剛好靠近想說什麼的林夜一臉。
林夜:“……”
小雨忍不住喊道:“牛哥!控製力道!那是訓練箭,不是地精炸彈!”
“失誤失誤!”鐵牛看著灰頭土臉的林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盔,“俺下次用腳趾頭夾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