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門一開,譚斌背著木莎,迎麵被兩個鴨舌帽男人堵在門前。
“好啊,偷了我的老婆,還想逃走。”其中一人雙眼迸出怒火,對著譚斌吼道。
“兩位兄弟,一定是誤會了,我剛剛才認識她,她發燒暈厥了,得趕緊送去治療。”譚斌一眼看到對方來者不善,急忙解釋道。
進來的兩人,不管是不是綁架譚斌的人,其目的一定在綁架的時候,就很明了的。早就知道女人和譚斌在一起,倒是沒想到譚斌能脫困,居然想背著女人跑路。
“誤會?我老婆就在你身上,男女同居一室,還躲在地下車庫中。讓老子戴綠帽子,看我不打爆你的頭!”前麵的男子,二話不說,抬腿就踢向譚斌。
“哎呀呀,誤會,兄弟絕對是誤會。”譚斌還想分辯,但對方的踢腿已經接近,他隻好慌忙後退,退的太急,一下子滑倒在地,背上的木莎也被摔了出去。
譚斌試圖爬起來,然而兩個男人一看就是經常打架的主,根本不給譚斌機會。一起衝上前,瘋狂地對著譚斌一陣拳腳相加,譚斌還沒來得及還手,就感覺頭腦一暈,被一腳踢在後腦勺上。
“媽滴,好不容易弄個背鍋的還想逃走,那女人怎麼辦?要不要喂她一粒藥片,真死了就不好交代了。”看譚斌被打暈,其中一人道。
“給她一粒退燒藥,彆薄了胡少的麵子,真把他的馬子弄死了。南少那邊也不好交代,你先把我的鼻子打出血,然後通知他們把這小子弄進去。”他們的對話,譚斌隻是在迷迷糊糊中有一絲意識,過後就徹底暈了過去。
譚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發現自己躺在拘留所裡。
一雙雙眼睛就像野狼一樣盯著他,“醒了,醒了,這家夥都躺在地上,好幾個小時了。渾身都是血跡,一定不是個善茬。”
“彆他媽滴吵吵,都坐一邊去。領導可說了,他是打架,通奸嫖娼,還有傷害致死人的嫌疑犯。拘留半個月算是輕的。這號子裡的兄弟誰事情最大啊!老子!”一個留著八字頭的胖男人大聲嗬斥道。
“對對,老大說的對,您最大,新來的讓他推坦克。”一陣附和聲響起。地上的譚斌艱難地抬起眼皮,觀察了一下周圍。
這是一間長方形的單間拘留室,不到十五平方的空間中,一邊是個水泥板堆砌的大通鋪,一邊是過道一樣的活動空間。最裡麵有一道門,出門是一米五左右的室外空間,周圍牆壁圍繞,上方被攔著鐵絲網,上麵還有巡邏的看守警員。
馬桶和衝涼房就在出室門的拐角,連著大通鋪。大通埔上一並排蹲著十六個人,都瞪大眼睛盯著地上的譚斌。
譚斌渾身疼痛,特彆是背部幾乎不敢觸碰地麵,他艱難地坐了起來,打量著那一雙雙不善而好奇的眼睛。
譚斌知道自己失去了自由,隱隱約約知道這裡是拘留所。
他沒有理會任何人,他口渴的要死。他扶著鋪子的一角站起來,搖晃著走到衝涼房的水龍頭邊,將身上的血漬工衣脫下來,放在水龍頭上衝洗了一下,同時用嘴對著水龍頭喝了一肚子水。
“兄弟,打架了?身上不少傷啊,還能打嗎?”大通鋪中間那個八字頭胖男人開口了。
譚斌有些意外,但沒有吭氣,仍然在擰巴自己被水濕透了的工衣。裸露的上身除了一塊塊淤青外,還有健壯的肌肉。
他看了一眼問話的八字頭男人,點點頭,“被冤枉了,兄弟初來乍到,不惹各位兄弟,也不希望被惹。老子不怕事!”譚斌警惕地戒備起來,一屋子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善。
“進號子裡的都是被冤枉的,這裡有規矩,不能被破壞,先幫兄弟們擦一下地板,噥,就用地上的毛巾!”八字頭男人用腳伸到埔子下邊,將一條毛巾卷過去道。
譚斌將手裡的工衣擰完後,濕漉漉地重新穿在身上。他掃視一下房間中的眾人,好像八字頭男人的話代表著他們所有人的意思。
本來想發火的譚斌,忍住了。身體的疼痛加上房間中十六雙眼睛的敵視,讓他選擇了隱忍和屈服。
他蹲下身子,開始用毛巾推地板,這號子裡麵說的推坦克,和他在部隊時候,是一個概念,就是往前推毛巾,趕水和垃圾。
然而,譚斌撅著屁股往前推毛巾的時候,大通鋪邊上蹲著的人開始作妖了。每到一個人跟前,他們都會用腳去踹推地板的譚斌。
一下兩下,譚斌忍住了。但到了中間,竟然有人用力踹過去,將譚斌踹到了對麵的牆上。譚斌一下子爆發了,他迅速站起身,將手裡的毛巾往地上一摔,大聲罵道:“格老子!欺負人是不是?老子不乾了,誰他媽滴想找茬,儘管放馬過來!”
譚斌的氣勢爆發,凜凜如神的站著,語氣如冰道。
號子裡的人都被鎮住了,唯獨八字頭男人,出聲道:“進入這個門,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誰都一樣,接受兄弟們的腳!”
八字頭男人眼珠子上上轉動,掃了譚斌一眼,蔑視的眼神不言而喻。
“我草泥馬個規矩!”譚斌受的氣夠多了,此刻徹底爆發,一下子撲向大通鋪上的八字頭男人,淬不及防,狹小的空間,男人被譚斌撲到在大通鋪上,一頓猛捶!
“老子先廢掉你一隻胳膊!看你他媽滴還有什麼規矩!”譚斌一衝上大通鋪,他的雙拳狠狠的向八字頭男人的手臂砸落。
一個麵相最凶惡的小弟試圖拉開譚斌,被他一腳踹開。其餘的人都是看熱鬨的,根本就是平時被八字頭男人淫威所攝,現在看新來的譚斌不要命的凶狠勁,個個都躲到牆角,看熱鬨。
“打!往死裡打!”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整個號房裡,一陣哄鬨聲。
“你他媽滴,快拉開他!”八字頭男人挨了打,抱住頭叫嚷著,但周圍的人卻往後退,沒有人出手幫忙,卻給他們騰空間。
想來,這些號房裡的人,根本就不是八字頭男人真正的小弟。
正打的熱鬨,門卻被敲響了,“都安靜!不想吃飯了!”有管教來巡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