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腿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我瞬間扭過頭不敢往寢室裡看,心裡清楚得很——隻要一回頭,那畫麵肯定會成為我一輩子的夢魘。
寧寧果然機靈,聽我這麼一說她立刻反應過來。衝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聲音發緊的說:“跟我走!”
我早已嚇破了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任由她拽著往前跑。
可剛邁出兩步,寢室裡就傳來了另一個寧寧的呼喚:“龍飛,龍飛?我在這等你呢,你要去哪兒啊?”
那聲音越來越近,我開始兩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身邊的寧寧猛地大喊:“快跑!千萬彆回頭!”
我哪敢回頭?寧寧的臉色慘白如紙,拚了命地向前狂奔,身後清晰的腳步聲如影隨形。
整棟樓的動靜這麼大,可兩旁的寢室卻靜得出奇,竟沒有一個人出來看個究竟。
我們在宿舍樓裡不知繞了多少圈。
本來心臟就不舒服,跑到大門口有燈光的地方時,我實在撐不住了。身後的腳步聲似乎也消失了,我鬆開寧寧的手,上氣不接下氣:“不行了……再跑……真要出人命了……”
沒想到寧寧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你腦子進水了?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嗎?”
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我喘著粗氣罵回去:“臥槽!你有病吧?我明明看見你從裡麵出來的!”
她瞪圓了眼睛:“你親眼看見我從裡麵出來了?”
我本想說是,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我站在那兒玩手機,是寧寧拍了我肩膀,確實沒親眼看見她是不是從衛生間裡出來的。
想到這兒,我頓時頭皮發麻,聲音都在發抖:“那……我剛才遇到的……是什麼東西?”
“我哪知道?”她沒好氣地說,“這學校裡什麼吊死的、割腕的沒有?誰知道剛才那是什麼。你也是,怎麼想來這兒上班?”
“臥槽,廢話!”我忍不住提高音量,“要不是找不到工作,誰願意乾這個?”
她盯著我的眼睛:“那你知道在你之前,有兩個男宿管都出事了嗎?”
我愣住了——王廠長可從沒提過這茬。“什麼意思?”我問。
“年初時有個大爺當宿管,年輕時聽說還是乾部,乾了一星期,後來中風被抬出去了。接著來了個特種兵退役的,沒到不到一星期就精神失常了。”她頓了頓,“你是第三個。說實話,你能撐到現在已經出乎我意料了。”
她勸我趕緊辭職,說這地方邪門得很,再待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其實不用她說,我剛才就已經打定主意了。從小到大沒經曆過這麼詭異的事,更可氣的是王廠長居然瞞了我這麼多。
我剛想問她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在大門口站到天亮吧,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乾嘛拍我啊?”我問寧寧。
她一臉茫然回應:“我沒拍你啊。”
我們倆似乎是同時僵住了,誰都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