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我才恍然大悟。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身份證上正麵中間黑字寫著地址!順著這個找,還怕找不到我爸媽嗎?
一股狂喜猛地衝上頭頂,我激動得當場蹦了起來,一把抱住身邊的莎莎,在她嘴巴上“吧唧”親了一口:“莎莎,你太聰明了!”
莎莎整個人都僵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指著我罵:“龍飛你大爺的!耍流氓啊?親我乾嘛?”
我顧不上那麼多,拉著她就往停車的地方走。莎莎使勁想甩開我的手:“你乾嘛?”
“廢話,當然是回家!”
“你瘋了吧!”她猛地掙開,“這大冷天的,半夜上高速,你不要命我還想活呢!”
“那咱倆不開車,打車回去總行吧?”
“要回你自己回!現在把車扔這兒,明天早上我還得打車回來取,你不嫌折騰我嫌!再說,就算現在走,到家都幾點了?你爸媽不休息了?”
我看了一眼表,十點多了,趕到家估計得後半夜。她說的有道理,不急在這一時。我壓下心裡的焦躁,問她:“那今晚怎麼辦?在這兒住一宿?”
莎莎不情的說了一聲“要不然呢”,走吧先去車上。上車後,她拿著手機翻來翻去。我問她找什麼,她說找酒店。我指著街邊那家亮著燈的旅店:“住這兒不行嗎?”
她抬頭看了一眼,滾動的屏上紅色的“188元/天”字樣在夜色裡格外顯眼。她立刻搖頭:“不行,我不住這種小旅店。”
我愣了一下。那旅店門臉不算小,在她眼裡居然成了“小旅店”?
“大小姐,你這算不算凡爾賽?”我有點無奈。
莎莎皺著眉:“不是,就是感覺不安全,我習慣住連鎖酒店。”
我沒再說什麼,由著她找。但這小縣城實在偏僻,她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家合心意的。
眼看下起了小雨夾雜著冰碴子樣的雪花,車窗上都積了薄薄一層。我隻好勸她:“將就一晚吧,明天一早就走。”
莎莎盯著窗外那家旅店閃爍的招牌,眉頭緊鎖,最終才勉強點頭:“……行吧。”語氣裡滿是嫌棄。
推開旅店的門,一股混合著黴味和消毒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前台坐著一個乾瘦的老頭,正眯著眼看電視,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聽到動靜,他慢悠悠地轉過頭,視線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最後黏在莎莎身上,那眼神渾濁又帶著點說不清的意味,讓人極不舒服。
莎莎下意識地往我身後縮了縮。
“住店?”老頭的聲音沙啞。
“開兩間大床房。”
老頭咧開嘴,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笑容有些詭異:“倆人開兩間?多浪費啊。開個圓床房多好,床大,舒服。”他特意加重了“舒服”兩個字。
莎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轉身就想走。我趕緊拉住她,把語氣放硬:“就兩間大床房!快點麻溜的!”
老頭收了笑,冷冷地瞥了我們一眼:“行。兩間,加押金,五百。樓上401,402。”他從櫃子上遞過兩張泛著油光的房卡。
交了錢,我幾乎是拖著莎莎上了樓!(莎莎一個這麼愛乾淨的女孩子怎麼會情願住的這麼邋遢,哈哈,荒郊野外的但是沒轍呀。樓道裡的燈昏黃,還接觸不良地閃爍著,斷斷續續的發出滋啦滋啦的電流聲,牆壁斑駁,映出我們扭曲晃動的影子。
先去了莎莎的401房間。一開門,一股陳舊的、帶著潮氣的味道。
莎莎指著床單,聲音都帶了哭腔:“毛令你看這床單,看著是白,誰知道乾不乾淨?說不定根本沒換洗過……”
我安慰她:“看著還行,將就一晚,明天就走啊。”
“剛才那老頭看我的眼神就不對勁,”莎莎壓低聲音,緊張地環顧四周,“我總覺得這房間不乾淨……會不會有針孔攝像頭偷拍我們?”
“你彆自己嚇自己,穿著衣服睡一晚就好。”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有些發毛。
好不容易安撫住她,我回到自己的402房間。心裡亂糟糟的,打算洗個澡冷靜一下。脫了外衣,剛把手放在內褲邊上,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