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睡得正迷糊,畢竟剛睡著沒多久,腦子像一團漿糊,全身的骨頭都透著不情願。
莎莎冰涼的手搖著我的胳膊,聲音帶著急促的呼吸。
我勉強睜開眼,沒好氣地問:“你是又聽見隔壁那一男一女辦刷了是怎麼著?這麼想看不行你敲敲門進去看就行了唄。”
莎莎用力捶了我一下,力道不輕:“你他麼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快來,我發現這間房子有問題,特彆是衛生間。”
“衛生間”這三個字像一盆冰水,猛地澆在我頭頂。我瞬間清醒,幾乎是彈坐起來,心臟突突直跳:“衛生間裡能有啥?”
她見我這反應也是嚇了一跳,拍著胸口,驚魂未定:“你沒有大病吧,一驚一乍的!”
我也顧不上跟她鬥嘴,趿拉著拖鞋就衝進衛生間。
狹小的空間裡隻亮著一盞昏黃的浴霸燈,光線在瓷磚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空氣裡也彌漫著潮濕的、帶著黴味的氣息。
莎莎指著花灑左邊那麵牆,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龍飛你看那個插座是不是有東西?”
我眯起眼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牆麵因為常年潮濕有些剝落,在靠近角落的地方,確實有一個隱隱發亮的小燈,細小的孔洞,黑黝黝的,像個小眼睛一樣。
莎莎說這是她剛才上廁所時發現的,嚇得也沒敢脫褲子,聲音發緊:“我怕這是那種偷拍的攝像頭……你說,看門口老頭那猥瑣樣,可能就是他放的!說不定你洗澡的時候也被他拍下來了!”
我強撐著麵子,扯了扯嘴角:“無所謂,他樂意給我發網上去也行,正好讓廣大女同胞欣賞一下哥們的身材,說不定還能火一把呢。”
說著,我湊近那個插座,想把眼睛貼上去看個究竟。小孔看著很深,但似乎堵著一片奇怪的淡黃色東西,插座周圍是泛著汙漬的、慘白的牆體,像是用什麼黏糊糊的東西給粉刷過。
或許是小孔太深了。
我下意識想找東西捅一下,但念頭一轉又覺得不太妥。
旅店的衛生間通常是對稱設計的,萬一這洞真通到隔壁,捅穿了,剛好人家在洗澡,那場麵就太尷尬了。
我直起身,對莎莎說:“沒事兒,應該不是攝像頭,就是個普通的電源指示燈。”莎莎卻不肯信,眉頭緊鎖:“不應該啊,正常的插座誰會加一個指示燈呢?多彆扭。”
她說著就湊了過來,推開我,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右眼貼上了那個小孔。
我本來就困得厲害,站在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含糊地說:“你慢慢研究吧,我回去再眯一會兒。”
剛轉身,莎莎突然叫住我,聲音都變了調:“等等!”
我“嗯?”了一聲回頭,隻見莎莎猛地從牆邊彈開,轉過身麵對我。
浴霸昏黃的光線下,她一張小臉煞白如紙,嘴唇微微哆嗦著,眼睛裡充滿了驚駭,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東西。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涼用力,幾乎是把我拖出了浴室。
直到離開那扇門,她才喘著氣,用極低的氣音對我說:“龍飛,你有沒有感覺……小孔,很像一個東西?”
我心頭一跳,搖搖頭:“我沒看出來,你想說啥?”
莎莎的聲音帶著哭腔,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看……小孔裡麵那淡黃色的……像不像……粑粑?”
“臥槽!”
她這句話像一道電流瞬間竄過我的脊椎,我全身的汗毛唰地立了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頭皮陣陣發麻。
“不……不能吧?”我聲音有點乾澀,“是不是你看花眼了?可能就是堵洞的東西顏色和形狀比較怪?”莎莎用力搖頭,辮梢甩在空中,帶著恐慌的弧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裡麵不是粑粑……為什麼,為什麼剛剛湊上去的時候有一股……那種……難聞的臭味?”
“臭味?!”
這下我是真麻了,從頭皮到腳心都是一片冰涼。“你不能是故意嚇唬我吧,這還能用屎和水泥做牆?”我半信半疑的問?。
莎莎雖然直跺腳,但是也繃不住想要開懷大笑的衝動:“哈哈哈,我騙你乾什麼!不信你就自己去看!多看一會兒!你看看那是不是屎!”
我滴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