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轉身又去401,可裡麵依舊沒人,正當我拿起手機準備給毛令打電話時,後背被拍了一下,轉身一看,是莎莎。
臥槽!你倆去哪了啊?我回來就發現你倆不見了!
還說我們呢!你去了半天了,我倆見你沒回來,去五樓找你了啊,但是上去沒發現你,我倆就順便去503看了看。
“看見啥了呀你們?”
我跟小叔,上去時候發現503早就很多年沒用過了。
什麼?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見老板娘在裡麵,我確實真真切切的看到的!不信你倆再跟我上去看看。
看個屁啊!你還嫌事不多啊,剛剛你去這麼久乾啥了呀?我自然是不可能把剛剛在411發生的事告訴他們。含糊其辭的說了句:“沒乾啥啊,就是上去看了看,老板娘在辦刷呢!
你肯定是見鬼了吧!我騙你,我小叔總不能騙你吧!
的確!很生氣!但是也沒轍,隻好默認了是我看錯了!
我出門看了一眼411,房門顯然是緊鎖的。
這時,毛令發現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工具。龍飛,老實說吧,這麼長時間你去乾啥了,
這……”我喉嚨發乾,腦子裡飛速旋轉,想著怎麼圓過去。說撿的?太假。說幫彆人修的?更扯。
莎莎走過來,拿起一把螺絲刀掂了掂,又看了看我:“龍飛,你這‘上去看了看’,看得挺深入啊,還自帶裝備?”她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隨意,多了審視和疑惑。
小叔沒說話,隻是靠在牆邊,默默點了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色有些模糊,但那雙眼睛卻格外銳利地看著我。
我知道瞞不住了。411那個緊鎖的房間,老板娘消失的503,還有工具……這一切碎片拚湊起來,我自己都覺得離譜。
“我……”我深吸一口氣,決定至少部分坦白,“剛剛我確實去了411。門沒鎖,我就進去了。”我避開他們驟然變得驚愕的眼神,快速地把在411看到老舊破敗的景象,以及那種汗毛倒豎的感覺說了出來,但略過了聲音和具體細節,隻說覺得不對勁就趕緊出來了。
“然後我就去503找你們,結果你們不在,我又下樓……”我儘量讓語氣平穩。
“等等,”小叔吐出一口煙,打斷我,“你說411門沒鎖?裡麵很破舊?”他眉頭緊鎖,“這棟樓雖然舊,但長期空置的房間物業都會鎖好,定期簡單維護,不至於像你說的……破敗多年沒人管的樣子。而且,我們剛才在五樓,沒聽到任何動靜。”
毛令把工具嘩啦一聲放回桌上,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龍飛,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出現幻覺了?你說看見老板娘在503,我們上去看了,門把手上灰都老厚了。現在又說411……”他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莎莎走到我麵前,直視我的眼睛:“龍飛,咱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事彆自己扛著。你老實說,是不是遇到什麼……不好說的事了?”她壓低聲音,“這地方,是有點邪門。”
我張了張嘴,想辯解,想說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可看著他們兩個混雜著懷疑、擔憂和些許恐懼的眼神,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證據呢?我什麼證據都沒有。連411的門,此刻也從外麵鎖得好好的。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孤立感攥住了我。他們是一個世界,堅信著理性和眼前的證據。而我經曆的,是另一個無法證實、甚至無法清晰描述的詭異世界。
“也許……也許真是我太累了,看花眼了。”我垂下眼睛,妥協般地低聲說。指甲掐進了掌心。
小叔按滅了煙頭:“這地方不能待了,不管是你出了問題,還是這地方有問題,今晚都到此為止。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毛令和莎莎立刻表示同意,開始快速收拾他們帶來的幾件雜物。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忙碌,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飄向門口,仿佛能透過牆壁看到那間緊閉的411。那裡麵的陳舊景象,和此刻“正常”的401對比鮮明。還有那個在503“辦刷”的老板娘……難道真的隻是我的幻覺?
可掌心似乎還殘留著觸摸411門把時那股陰冷的金屬感,那麼真實。
“龍飛,愣著乾嘛?快幫忙啊!”毛令催促道。
我機械地轉身,幫忙把桌子複位。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時,我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自動跳出了一條備忘錄提示,上麵隻有一行字,是我自己的筆跡,但我不記得我設置過:
“411的鑰匙,在窗台第三盆綠蘿下麵。”
我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窗台那邊,確實擺著幾盆半死不活的綠植。第三盆……是綠蘿。
他們倆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頭看我:“又怎麼了?”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告訴他們?他們會更覺得我瘋了。不告訴?那行字像鬼魅一樣烙在我視網膜上。
“沒……沒什麼,”我幾乎是擠出的聲音,把手機屏幕按滅,塞進口袋,“走吧。”
我最後一個走出401,反手帶上了門。在關門的一刹那,我似乎聽到,隔著厚厚的門板,從走廊深處——或許是411的方向——傳來一聲極輕、極模糊的歎息。
門鎖“哢噠”一聲合攏。
走廊的聲控燈,在我們腳步響起時,依次亮起,又在我們身後,依次熄滅。
這時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