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緹一陣憋悶,抓起口袋裡東西迅速拿了出來,她站起身,還不解氣地用力踹了聶赫安的大腿一腳。
“你!”
聶赫安被她這一腳踹得悶哼一聲,火氣噌地又竄了上來。
這個小王八蛋,總能輕易點燃他的怒火!
司緹壓根懶得理他,拿著打火機轉身走到那堆樹枝前,試圖點火。
沾了雨氣和潮氣的樹枝並不容易點燃,打火機的火苗躥起,舔舐著樹枝,卻隻留下一點焦黑的痕跡,隨即熄滅。
反複幾次,皆是如此。
司緹的耐心迅速告罄,煩躁地將手中一根半濕不乾的樹枝狠狠扔在地上,又泄憤似的踢飛了旁邊幾根。
“噗嗤——”
一聲帶著濃濃戲謔的笑聲從旁邊傳來。
聶赫安不知何時已經撐著坐了起來,正歪著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
“就這點能耐?”他挑眉,聲音依舊沙啞,卻恢複了那種氣死人的慵懶和挑釁,“還以為多牛呢,連個火都生不起來。”
司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聶赫安心情卻莫名舒暢了些。
他剛才趁著她跟樹枝較勁的功夫,已經迅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除了額角的皮外傷和渾身的酸痛,沒什麼大問題。
他也摸到了額頭上的草藥渣,雖然敷得粗糙難看,但涼絲絲的,似乎確實有點止血的作用。
他撐著地麵站起來,走到司緹身邊,不容分說地從她手裡拿回自己的打火機。
“看著點,野外生存,不是靠蠻力。”
他丟下一句話,不再看她,借著微弱的星光和漸漸適應黑暗的眼睛,在周圍尋找起來。
很快,他找到了一些易於引火的枯草、鬆針和幾段相對乾燥的老樹皮。
回到原地,他熟練地將枯草揉鬆,墊在下麵,上麵架上細小的樹枝和樹皮,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枯草。
火苗跳躍起來,聶赫安耐心地添著細柴,控製著氣流,火勢逐漸穩定、旺盛起來,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和寒意。
司緹站在一旁,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抿了抿唇,沒說話。
等火堆徹底燃旺,她心安理得地走過去,搓了搓被夜風吹得冰涼的胳膊,在火堆旁選了個離聶赫安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聶赫安瞥了她一眼,見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裡非但不惱,反而莫名地暗爽了一下。
他沒說什麼,又起身在附近多拾了一些柴火,抱回來添進火堆。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山穀裡除了他們這堆小小的篝火,再無其他光源。
遠處偶爾傳來不知名夜鳥的啼叫或小動物窸窣跑過的聲響,更顯得此地荒涼寂靜。
聶赫安借著火光,朝著山穀更深處走了幾步,想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水源或者更安全的過夜地點。
……
另一邊,被塌方巨石和斷樹攔住去路的救援車隊,依舊寸步難行。
老劉指揮著士兵們汗流浹背地清理了一個多小時,也隻勉強挪開了幾塊較小的石頭,主乾道依舊被幾塊巨石和粗壯的樹乾牢牢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