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生心中急躁,瞅準一個破綻,一掌劈在史靈雋後頸。少女悶哼一聲,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看著昏迷的史靈雋,樂正生收起長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咬牙抱起她:“姑娘,得罪了。待解了邊關之危,我必親自向你賠罪。”他轉身快步離開藥穀,身影消失在迷霧之中。
夜色漸臨,破廟裡篝火劈啪作響。史靈雋悠悠轉醒,隻覺後頸酸痛難忍,睜眼便看到樂正生正坐在篝火旁,擦拭著那柄名為“逐光”的長劍。
“你竟敢綁架我!”史靈雋又氣又怒,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手腳被捆住,動彈不得。
樂正生抬眸,語氣平靜:“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邊關戰事已起,牽機毒害死了太多將士,若不能儘快研製出解藥,後果不堪設想。”
“那與我何乾?”史靈雋怒目而視,“我師父常說,醫者隻醫人,不涉政事。你們打仗爭權,憑什麼拉上我?”
樂正生放下長劍,走到她麵前,緩緩解開她的束縛:“姑娘,你可知‘覆巢之下,無完卵’?敵國狼子野心,若邊關失守,戰火蔓延至中原,百姓流離失所,你藥穀即便與世隔絕,又能安穩多久?”
史靈雋揉著被捆麻的手腕,沉默不語。她雖自有記憶起便在藥穀,不問世事,但也並非全然不懂家國大義。
“實不相瞞,我並非普通江湖俠士。”樂正生望著篝火,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又變得堅定,“我本是邊關鎮守將軍樂正宏的兒子,一月前在與敵國的交戰中,不幸墜崖,醒來後便失去了所有記憶。”
史靈雋一愣,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有如此身世。
“我父親覺得是上天垂憐,便讓我隱姓埋名,留在江湖。”樂正生語氣沉重,“可我雖記不起過往,卻總覺得心中有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後來偶遇柴懋兄弟,從他們口中得知邊關戰況危急。牽機毒更是成為敵國的致命武器,我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查清此毒,為家國出一份力。”
他看向史靈雋,眼神懇切:“姑娘,我知道我之前的做法魯莽,得罪了你。但我實在彆無選擇,隻求你能出手相助,救救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救救無辜的百姓。”
史靈雋看著他眼中的赤誠與堅定,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動容。她沉默片刻,有些心虛:“其實,我才學了不到一月的醫術,不會解毒。”
樂正生被氣得說不出話,史靈雋趕緊解釋:“但是我沒騙你,我知曉此毒解法所需的藥材,至於誰能解,我師父一定能解!”畢竟她就是偶然從師父手劄裡看到的。
“隻要有解法,無論多難,我都會找到藥材!”樂正生眼中燃起希望,突然他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瞬間警備:“有人。”
“哥?”
“尋音?”
原來是樂正尋音,她背著行囊,竟是因聽聞邊關戰事吃緊,特來相助。見到史靈雋的樂正尋音,先是愣了愣神,看情形,史靈雋也是記憶全無。瞬間心裡感慨萬千。
得知牽機毒基本信息,樂正尋音想到自己路上遇到過發病類似的病人,道:“我的醫術目前隻能暫時壓抑毒性,牽機毒危害很大,必須儘快尋得解法!”
樂正生道:“我會讓江湖上的朋友一起幫忙。”史靈雋好奇一問:“你怎麼肯定你江湖的朋友會幫忙?”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翌日他們兵分兩路。樂正生和史靈雋去收集藥材,樂正尋音去救治緩解受牽機毒的人。
這日,兩人來到一處小鎮,剛走進客棧,便聽到鄰桌有人議論:“聽說了嗎?北狄最近研製出一種奇毒,中者無藥可解,就連藥穀都束手無策!”
“何止啊!我還聽說,這毒是藥穀前大弟子蕭安生所製!他煉藥成魔,被藥穀逐出師門,投靠了北狄!”
史靈雋聞言,臉色驟變,手中的茶杯險些滑落。蕭安生是她的師父,她自有記憶起跟隨師父學醫,她實在無法相信,師父會研製如此歹毒的毒藥,投靠敵國。
樂正生察覺到她的異樣,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彆著急,或許隻是傳聞有誤。我們先找到藥材,研製出解藥,再慢慢調查此事。”
史靈雋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不安,點了點頭。可她心中清楚,傳聞並非空穴來風,聽聞師父近年來確實行蹤詭秘,時常獨自一人在密室煉藥,性情也變得愈發古怪。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師父手劄會有北狄牽機毒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