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更的目光變得冰冷。
黎雨微的心尖男友?據說黎校花對他嗬護備至,甚至今早還有人目睹黎校花親自給他送愛心早餐?
正好!
動不了你黎雨微,還動不了你的楚潯嗎?
把你這位心肝寶貝狠狠地揍一頓,揍得他哭爹喊娘,鼻青臉腫,讓你黎雨微好好心疼心疼!讓你也嘗嘗憋屈的滋味!
想到黎雨微可能會因為楚潯被揍而流露出心疼或憤怒的表情,石更心中那口鬱結的惡氣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股扭曲的快意升騰起來。
他臉上不受控製地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配合他那凶悍的麵相,更顯猙獰。
於是,他徹底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隻是用那雙凶光畢露的眼睛死死鎖定楚潯,周身那沉凝如山嶽般的氣勢愈發厚重。
擂台另一邊,楚潯平靜地與之相對而立。
他甚至沒有從信標手環中取出慣用的長槍,隻是空著雙手,隨意地站在那裡。
“嗡——”
一架無人機模樣的橢圓形監測儀從擂台側邊輕盈飛出,懸浮在擂台中央上空,發出合成音:
“9號擂台,雙方參賽選手抵達指定地點,比賽——正式開始!”
監測儀宣布開始的聲音還在空氣中回蕩,9號擂台上的氣氛卻並未如人們預想般立刻劍拔弩張。
石更依舊如山嶽般矗立,紋絲不動,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舉起他那標誌性的塔盾。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楚潯,嘴角那抹殘忍的笑容擴大了幾分,聲音如同悶雷:
“楚潯,是吧?也彆說我石更欺負你這種靠女人出名的貨色。”
他刻意頓了頓,才慢悠悠地繼續道:
“這樣吧,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內,我隻守不攻,任你施為。三招之後,我才親自出手,如何?”
此言一出,觀眾席上瞬間炸開了鍋。
“讓三招?石更腦子沒毛病吧?雖然說楚潯那小子大概率連石更的防禦都破不了,但直接碾壓過去不就完了?非要給他機會乾什麼?”
“我覺得石更師兄很有氣度啊!知道對手實力遠遜於自己,依然願意給予機會,這才是武者該有的胸襟和武德!”
不過,立刻便有人反駁出聲。
“武德?武德個鏟鏟!”有熟悉石更戰鬥風格的學生嗤之以鼻,出聲反駁,“你們太天真了!那根本不是什麼武德,那就是石更的陷阱。”
他指著擂台上的石更,向周圍不明所以的人解釋道:“石更最強的就是防禦,他那麵塔盾配合家傳的【不動如山訣】,一旦架起來,同階武者幾乎沒人能短時間內破防。他的作戰風格向來就是防守反擊,先利用超強防禦消耗對手的體力和氣血,等對方攻勢衰竭、心浮氣躁之時,再以雷霆萬鈞之勢發動反擊,一擊製勝!”
他環視一圈,看著周圍逐漸恍然的麵孔,總結道:“所以,這三招之約,看似是讓步,實則就是他的計策。誘使楚潯在開局就全力攻擊,白白消耗力量。等三招一過,楚潯力氣不濟,石更以逸待勞,收拾起來豈不是更輕鬆?”
聞言,不少人都愣住了,原本以為石更不過是持強淩弱、目中無人,仗著實力懸殊便肆意擺弄對手,卻沒想到這看似粗獷的外表下,竟還藏著更深的算計。
一些原本覺得石更充滿武德的學生也回過味來,暗自咋舌。
“石更真是好算計,”
觀眾席中,有人忍不住低聲歎氣,語氣複雜,“先是擺出讓招的高姿態,博個重視武德的好名聲,裡子麵子都有了。實際上卻是逼著楚潯在開局就耗儘力氣,等他力竭再輕鬆拿下……這下,就算贏了,旁人也隻會覺得他給過機會,是楚潯自己不中用。”
“是啊,麵子上是謙讓,裡子是陷阱,一舉兩得。”
擂台之上,楚潯臉上表情卻沒什麼變化,似乎並未識破其中關竅,甚至還點了點頭,帶著幾分催促:
“行,彆廢話了,開始吧。”
楚潯自然看出了石更目光中的不善,似乎是將之前在黎雨微那裡受的挫,算到了自己頭上。
混蛋女帝的賬算到他頭上,楚潯自然沒好臉色了,趁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對方,免得這大塊頭以後總惦記著找他不痛快。
應下這三招之約,等會兒他便可名正言順地下重手了——若是石更自己沒防住,在他“約定”內的攻擊下受了重傷,那也隻能怪石更自己自不量力、技不如人。在外人看來,他楚潯可是嚴格遵守了對方提出的規則的,武德良好。
石更見楚潯如此乾脆地應下,臉上那抹得逞的笑容幾乎抑製不住,心中嗤笑:“果然是個三類班出身的泥腿子,對武學研究太過淺薄,連這等簡單的陷阱都看不穿。入了套,興許還以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真是可笑。”
他不再猶豫,生怕楚潯反悔似的,當即沉腰立馬,低喝一聲,體內氣血按照特定路線轟然運轉!
“不動如山訣!”
隨著他一聲斷喝,周身皮膚瞬間泛起一層濃鬱的金光,那光芒如同實質的銅鐘,將他魁梧的身形完全籠罩在內。
金光流轉間,難以撼動的磅礴氣息。
此刻的石更,配合著那麵巨大的塔盾,當真給人一種固若金湯、巍然不動的強烈視覺衝擊。
他雙臂交叉護於身前,塔盾微微前傾,擺出了最強防禦姿態,緊盯著楚潯,隻待他出手。
“第一招,小子,用出你的最強一擊吧!”
石更低沉的聲音透過金光傳來。
他全身肌肉緊繃,氣血奔湧,【不動如山訣】催發到極致,那層金光凝實得仿佛精鋼鑄造,塔盾更是如同與大地相連,穩不可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潯身上,屏息凝神,想看看這位傳聞中依靠黎雨微的軟飯男,究竟會以何種方式,去挑戰這尊仿佛不可摧毀的“鐵壁”。
是祭出那杆手中長槍?還是動用某種壓箱底的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