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潯大踏步進入了高三三類班所在的露天練武場。
他腳步剛踏進場內,便瞬間吸引了場內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然而,與往常那種多是夾雜著羨慕嫉妒恨、或直接無視的注視截然不同。
此刻,那些目光如同聚光燈般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裡麵充滿了驚歎、好奇,以及敬畏。
緊接著,壓抑不住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看,是楚潯!楚潯出現了!”
“嘶——就是他!聽說他昨天在二號練武場那邊,一拳就把‘鐵壁’石更給秒了!太猛了!”
“蛙趣!真的假的?楚潯秒了石更?搞反了吧兄弟!不應該是石更隨手就把楚潯給碾壓了嗎?”
“嘿,不是你家裡才剛通網嗎?昨天楚潯輕飄飄一拳擊碎石更學長的‘不動如山’,連人帶盾轟進牆裡的消息早就傳瘋了!現在論壇都還在熱帖第一掛著呢!”
“沒錯,現在大家都在猜測,楚潯這實力……保守估計也得有一階七品了吧?但看他那輕鬆的樣子,我感覺一階八品都有!藏得太深了!”
“我的天,一階八品?三類班?這特麼是哪裡來的大神下凡體驗生活來了?”
“……”
議論聲窸窸窣窣,隨著楚潯平靜地邁步向前,他所過之處,前方的學生竟不自覺地微微向兩側讓開少許,自動分出了一條通道。
雖然對於大多數高三三類班的學生來說,並沒有真正親眼見識過楚潯與石更那場石破天驚的戰鬥,但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聞早已在校園的每個角落傳播開來。
楚潯,那個他們曾經以為和自己一樣在武道之路上步履維艱的同類,昨日在二號練武場,僅僅用了一拳,就轟碎了學校戰力榜前三、“鐵壁”石更的最強防禦。
明明大家都是三類班混日子的,靠著差不多的天賦,聽著差不多的課,做著差不多的訓練,為何你楚潯就突然如此優秀,不聲不響地躥升到了需要他們仰望的高度?
楚潯倒沒有在意這些混雜著震驚、探究、敬畏乃至一絲陌生的目光。
他麵色平靜,向著位於練武場邊緣的13班專屬訓練區域走去。
然而,當他真正踏入13班那片熟悉的區域時,預想中可能出現的、同學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問東問西的場景並未發生。
相反,隨著他的到來,原本還有些喧鬨、各自進行著熱身或簡單對練的區域,氣氛肉眼可見地變得有些凝滯和沉寂。
幾個正互相搭手練習基礎擒拿的同學動作僵住,下意識地鬆開了對方,幾個湊在一起抱怨昨晚遊戲連敗的男生也噤了聲,眼神飄忽地瞄向楚潯,又迅速移開。
楚潯立刻明白了這種沉默的由來。
以前,大家實力相仿,都是班級裡的“吊車尾”,彼此之間沒什麼距離感。
開玩笑、互相吐槽、甚至帶著點自嘲地討論“咱們這種天賦以後能乾啥”都是常事。
那些話在當時的環境下並無惡意,甚至是差生之間的一種抱團取暖。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楚潯展現出的實力,已經徹底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黎雨微“帶飛”、被人在背後暗諷“吃軟飯”的楚潯,而是一個能一拳秒殺學校頂尖高手、實力深不可測的隱藏天才。
以前那些看似無心的玩笑話,諸如“潯哥,你這實力進秘境可全靠黎校花了”、“楚潯,咱倆半斤八兩,下次對練可要手下留情啊”……此刻若再提起,在雙方實力鴻溝已然巨大的情況下,聽起來便不再像是同伴間的調侃,反而更像是一種冒犯甚至是挖苦。
本質上來說,在實力至上的高武世界,當差距過大時,便很難再被視為“同類”了。
不過,方平顯然是個例外。
他原本正蹲在場邊係鞋帶,一抬眼瞧見楚潯,立刻蹦躂過來,臉上掛著毫無陰霾的笑容,“啪”地一聲拍在楚潯的背上,力道不輕。
“潯哥啊!”方平的聲音帶著誇張的驚歎,擠眉弄眼,“怎麼幾日不見,你就已經能夠秒殺石更了啊!太猛了吧……那可是石更啊!‘鐵壁’石更啊!”
他臉上露出那種經典的“擔心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的複雜表情,嘖嘖稱奇。
不過,方平話鋒一轉,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了些,聲音也下意識地壓低了一些,帶著點探尋的意味:“潯哥,他們都說你是隱藏實力,深藏不露……可是我看著不像啊……”
他撓了撓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咱倆之前實力差不多,你啥時候偷偷練的?”
楚潯聽著方平的話,臉上依舊掛著平淡的笑容,但眼神深處,卻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極細微的精芒。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目光平靜地看著方平,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方平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楚潯那一閃而逝的審視,自己先點了點頭:
“潯哥,你不會……不會突然像小說裡麵寫的那般,忽地覺醒了什麼金手指,然後來一波廢材逆襲,拳打天才,腳踢豪門,最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了吧?哈哈哈——”
說著,方平便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覺得自己這個腦洞大開的玩笑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