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彆笑了,沒看人家都快哭了嗎?怪可憐的……”
“不過,帶著刀還這麼慫,真的能講武技嗎?”
很顯然這位櫻花國少女應該隻是一位實習外教,甚至可能隻是一個體驗生活的留學生。
霧島深月聽到台下傳來的哄笑聲,臉色更紅了,她手忙腳亂地扶正話筒,吞吞吐吐地試圖維持秩序:
“安……安靜一下。窩、窩今天想和大家探討的是……氣與技的調和,以及……居合之道中蘊含的‘一動’哲學……”
霧島深月開始講解,現場倒也配合著安靜下來。
“在窩們櫻花國的劍道中,有、有一個觀念……認為最上乘的技,並非繁複的招式,而是……在最恰當的時機,用最簡潔、最直接的‘一動’,決定勝負。就像……就像拔刀術,其精髓不在拔刀之後,而在拔刀之前的心、氣、力合一……”
霧島深月開始嘗試講解她準備的內容。
然而,她的講解夾雜了大量櫻花國劍道特有的術語,加上她本身龍國語就不夠流利,發音古怪,表達也略顯晦澀。
什麼“殘心”、“氣合”,什麼“無念無想的一擊”……聽得台下三類班的學生們雲裡霧裡,大多數人臉上都寫滿了茫然和不耐煩。
“她在說啥啊?”
“聽不懂……”
“什麼一動不動的,能不能講點實際的發力技巧?”
“感覺好玄乎,一點用都沒有。”
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霧島深月站在台上,看著台下學生們或茫然、或質疑、或乾脆走神的臉,講解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沒有底氣。
霧島深月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不……不好意思,我講得不太好,不應該對牛彈琴的。”
“對牛彈琴”四個字一出,原本還有些嘈雜的練武場,瞬間安靜了不少。
學生們麵麵相覷。
對牛彈琴?
什麼意思?
說我們是無知的牛?
在場的可都是正值青春、自尊心極強的少年少女。
即便他們是天賦較差的三類班學生,也絕不願意被人如此直白地比作“牛”!
這已經不是形容理解能力差了,這簡直是人格上的貶低!
一股無形的怒火開始在人群中醞釀、彌漫。
原本隻是覺得無聊和些許輕視的目光,此刻多了幾分不善。
霧島深月感受到台下驟然降溫的氣氛和那些變得銳利的目光,自己也愣住了。
不應該啊……來之前她明明做過功課,聽說,麵對龍國人的時候,適當使用一些他們的成語和詩句,會顯得更有文化,更容易獲得好感。
“對牛彈琴”……用在這裡道歉,不是正好表達了自己沒講好,是白費力氣了嗎?
嗚嗚嗚……怎麼回事?難道她用錯成語了?龍國的語言……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