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魯斯蘭提到的柳芭奇卡則是愛稱,那是隻有類似男女朋友或者父母之類,非常親密的關係才能使用的,硬翻譯的話,大概就是“哦~~我親愛的甜心柳柳小寶寶~愛你愛你愛你!”這樣。
“不是你想的那樣”
魯斯蘭一邊幫白芑把平衡車等物卸下來一邊低聲說道,“那個長的像法國明星的姑娘是個三重人格分裂,她叫柳芭奇卡的時候,是真的會拔槍殺人的。”
“當啷啷!”
魯斯蘭話才說完,白芑手中的一根鋼管也失手砸在了滿是裂紋的水泥地上,繼而把他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所以是個精神病?”
白芑不由的嗓門兒大了些,“你特碼瘋了吧?你帶個精……”
“先生們,請容我提醒你們,我其實聽得懂漢語的。”不遠處自稱叫做柳芭的漂亮姑娘用漢語提醒道。
“彆看我”魯斯蘭攤攤手,“我正準備提醒你呢,隻是還沒來得及說。”
“不用道歉的”
柳芭換回了俄語,“我們隻是三個靈魂共用一具身體而已,而且我們已經約定好了這具身體的使用分配,所以我們不是精神疾病患者。”
“抱……抱歉,我想說的是帶個精通漢語的朋友。”
白芑乾巴巴的表達了歉意並且找了個勉強可以當做台階的借口,順便還不忘瞪了魯斯蘭一眼,他決定了,今天回去之後他就去表姐那裡告黑狀。
“讓我們結束這個話題吧”
看起來單純的像是沒什麼腦子的柳芭指了指身後的建築大門,“我們該從哪開始?”
“都看我乾嘛?”白芑一邊用扳手把帶來的暖氣管擰在一起一邊問道。
“我找你幫忙可不是過來幫忙聊天的”
魯斯蘭說道,“找到這裡的地下防空洞就靠你了。”
“這還用找?”
白芑說著,已經把組裝好的鋼管架子擰在了那兩輛他自己改裝過的平衡車上,將其弄成了一輛四輪小推車。
最後把帶有延長線的遙控麵板和一個空氣質量檢測儀固定在了把手的位置,他這才將帶來的兩塊電瓶和一包LED照明燈也分彆用他自己焊接的托架固定在了這輛必要時可以“四驅”的電動小推車上。
在這廢棄的舞蹈學校門口推著小車將至關重要的前進和照明功能依次試了試,他這才將登山包橫放在小推車上,坐在車尾一邊換上連體服和防水的雨靴一邊說道,“把你們的東西也放在上麵吧,姐夫,等下你來推著?”
“沒問題”魯斯蘭說著,已經將他的背包放在了小推車上麵。
“我什麼都沒帶”
雙手揣兜的柳芭說話的同時,還在好奇的打量著這輛鋼管架電動小推車,“這是你自己設計的?”
“隻有探索這種地下民防設施的時候用的上”
白芑解釋道,“背著這麼多東西鑽防空洞太累了,有的防空洞大的離譜,有這個小車在能省不少力氣,而且能幫我們多帶很多東西,尤其是電瓶。而且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坐在上麵趕路。”
“哥哥,你要把包放在上麵嗎?”柳芭朝身後的壯漢問道。
“我就不用了”
塔拉斯想都不想的便拒絕了柳芭的提議,他的一隻手一直都藏在他背上那個長條形的高爾夫球杆包裡。
“呼吸過濾器和手套都提前拿上吧”
白芑說著,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呼吸過濾器、一個防塵眼鏡和兩副勞保手套,“這種地下防空建築很多都已經積水了,裡麵的金屬一般生鏽都很嚴重,都小心些不要劃傷,很容易破傷風的。
另外,這裡麵肯定有很多防毒麵具,輕易不要去碰它們的濾毒罐,那裡麵很多都有石棉纖維,如果不小心吸進肺裡就完了。
所以進去之後,大家最好全程戴著過濾器和防塵眼鏡。”
做完了該做的提醒,白芑將裝著兩隻小鬆鼠的籠子掛在了腰帶上,扭頭看向魯斯蘭,“我進去轉轉,你們願意跟著就跟著,但是要注意安全,這種地方弄不好藏著什麼野生動物。”
說著,他已經從他的登山包側麵抽出了用來防身的那支KS23霰彈槍。
還沒等他給這支霰彈槍頂上閃光震撼彈,那個名叫塔拉斯的壯漢卻下意識的將他一直背著的杆包甩了下來。
好在,白芑並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反應,他已經拎著槍走到了這棟建築的門口。
隻看這座建築破碎的門窗和周圍各種各樣的塗鴉以及滿地的碎玻璃就知道,這裡肯定已經有不止一波拾荒者和探險家來“到此一遊”過了。
“你確定這裡真的藏著槍什麼的?”白芑朝跟在身後的魯斯蘭問道。
“非常確定”推著電動小推車的魯斯蘭回應道。
順勢看了眼魯斯蘭身後的柳芭,以及柳芭身後的壯漢塔拉斯,白芑繞到了樓梯的背麵看了看。
按照蘇式建築的慣例,這裡一般都會有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可當他繞到樓梯背麵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臟兮兮的大理石地麵。
“我之前來過一次”
魯斯蘭適時的開口說道,“這棟樓裡就沒有通往地下的樓梯。”
“地板也敲過了?”白芑問道。
“敲過了”
魯斯蘭給出了回答,“每個房間都找過了,沒有夾層,我甚至找到了當初租下這裡經營舞蹈學校的校長,她在蘇聯解體前是這座少先隊營地的老師,不過就算是她都不知道這裡有地下室。”
“更早一些呢?”
“找不到了”魯斯蘭搖搖頭。
“既然這樣,就隻能找找通風口了。”
白芑指了指樓上,“我先上去看看,你們如果願意幫忙,可以在外麵的空地上找一找哪裡有凸出地麵的通風口。”
說完,他也不管魯斯蘭三人是否同意,拿上一個望遠鏡,邁步踩著滿是玻璃碴的樓梯爬上了二樓。
這裡的東西早就被搬空了,牆壁上除了大片的塗鴉,唯一殘存的就是些當初的舞蹈學校留下的榮譽獎狀乃至宣傳海報。
當然,還有被掛在各處的舞鞋和寫在那些海報上的汙言穢語,以及地板上和玻璃碴混在一起的鳥屎——這對此時的白芑來說反倒是個好消息。
繼續往樓上走,他在聞到濃烈的鴿子糞臭味之餘,也終於看到了幾隻站在窗台上的鴿子。
在一番“深情對視”之後,其中一隻鴿子也在白芑扶穩了樓道牆壁坐下來之後,撲閃著翅膀準確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撅著屁股垂著頭,啄食著他手裡的五香花生米。
在預付的足夠多的“薪水”之後,白芑暫時“掛起”了這隻鴿子,待眩暈消失,起身上樓走到了這棟樓的頂層,隨意選了個房間走進去之後靠著牆角坐了下來。
伴隨著翅膀的扇動,原本站在白芑肩頭的鴿子也飛出了窗子,開始在這座廢棄的舞蹈學校裡盤旋翱翔。
借助這隻鴿子的眼睛,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大門口正蹲在他的自製電動小推車邊上看稀奇的柳芭,也可以看到她旁邊那個像座山一樣壯碩的哥哥正以端槍的姿勢端著他的杆包,警惕的環視著周圍。
他更能看到,魯斯蘭這個濃眉大眼兒的貨正蹲在他的車子邊上,叼著煙卷刷著美女視頻,壓根兒就沒有幫忙尋找通風口的打算。
瑪德一個都靠不住!
白芑哼了一聲,操縱著這隻鴿子繞著舞蹈學校繼續兜圈子,並且一點點的擴大著搜尋的範圍。
按照他的經驗,這種位於城市邊緣的少先隊營地按理說就不該有防空洞,而且就算有,麵積也不會很大——最多也就是個和地上占地麵積等大的地下室。
但這次,當他操縱著這隻鴿子飛出殘存的院牆之後卻立刻意識到。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這裡的地下防空體係也大的離譜。
這難道是...
白芑強忍著眩暈,操縱著這隻鴿子飛的更高了一些,最終,他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他找到了,他也認出了這裡的地下防空洞原本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