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下來”
攝影師列夫先生是個聰明人,“請彆把我丟在這裡,如果你們覺得我是個累贅,請借我哪怕一盞油燈也好,我自己能...”
“死心吧”
鎖匠提醒道,“這兩位美麗的小姐可不會放你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我們暫時確實沒辦法放你離開”像個熊孩子一樣的柳芭奇卡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有兩個選擇”
虞娓娓在幫助列夫先生包紮完手腕和腳踝的傷口之後,一邊脫下醫用橡膠手套一邊說道,“第一個選擇,我們把你暫時關在一個艙室裡,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會帶上你。相應的,你要保持足夠的安靜和耐心。”
“抱歉,我做不到。”
列夫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在你們發現我之前,我不知道我在這裡被關了多久,但是我已經快瘋了,不不不,我不想再被關在這裡了,這太恐怖了。”
“你是哪天進入地下防空洞的?”鎖匠總算問出了一個早該被問及的問題。
“26號,周四的早晨。”攝影師列夫答道,“現在是幾號了?”
“7月28...”
鎖匠放下手裡的泡麵桶,擼起袖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機械表,“已經是29號了,你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我感覺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列夫臟兮兮的臉上已經寫滿了驚恐之色。
“如果你不想留下來,就隻有第二個選擇了。”
虞娓娓說完和柳芭奇卡對視了一眼,直到後者無所謂的點點頭,她這才說道,“接下來你要跟著我們一起行動,如果你給我們製造麻煩,她會殺了你,如果你有不該有的好奇心,她也會殺了你。”
“我跟你們一起行動”
列夫立刻說道,“我和你們一起走,就算你們殺了我也比被關在這裡等死好的多。”
“既然你願意跟著,到時候要幫我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白芑見虞娓娓二人做出了決定,這才適時的開口。
他其實是在幫這個名叫列夫的倒黴攝影師,畢竟,創造價值就算不能獲得好感,至少也不會被厭惡,這是他能活下來的關鍵。
“沒問題!我什麼都能做!”
列夫連忙感激的說道,他同樣知道,這個時候要表現的有足夠的價值,才有可能真的活下來。
“先填飽肚子吧”
虞娓娓好心的提醒道,“你被餓的時間不是太久,腸胃功能還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依舊不能多吃。”
“列夫,說說你的老婆和你的搭檔怎麼樣?”
鎖匠不等列夫道謝便一臉八卦的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以前是個狙擊手”
列夫苦澀的搖搖頭,“在我還是個狙擊手的時候,我的搭檔就和我組隊了。
金雕被解散之後,我在航空大學附近開了一家影棚,我的搭檔仍舊是我的搭檔。”
“你來自金雕?被解散的那個金雕?”鎖匠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你能堅持這麼久”
柳芭奇卡開口說道,彆看這才不到三天的時間,但是在這種漆黑無光,尤其還沒有飲水補充的地下堅持三天,難度其實遠超絕大多數人的想象。
這個名叫列夫的攝影師能活到現在,運氣和自身實力可謂缺一不可。
“多虧了你們”
列夫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哆嗦,他的手和他的聲調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繼續說說你的老婆吧”鎖匠灌了一大口方便麵湯之後催促道。
“我的影棚開業之後,她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同時她也是航空大學的心理輔導老師。”
列夫低垂著頭說道,“在為她進行過一次拍攝之後,她成了我繆斯,然後是我的妻子,但我沒想到,她竟然和...”
“你們有孩子嗎?”鎖匠像個沉迷於八卦的女人一樣追問著他感興趣的內容。
“沒有”
列夫搖搖頭,“我們去年才結婚,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產生好感的。”
“沒想到在地下這麼深的地方還能聽到這種八卦”
虞娓娓用漢語嘀咕了一句,隨後換上俄語說道,“鎖匠先生,請儘快打開1號防爆門吧,我們多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已經渴了接近三天的人,我們的補給已經不如計劃的那麼充足了。”
“我很快就能打開那扇門”
鎖匠說著,三兩口吃完了泡麵痛裡僅剩的幾口麵條和湯汁,伸手從防潮墊中間的抽紙包裡扯下兩張紙擦了擦嘴角,便立刻帶上了呼吸過濾器。
帶呼吸過濾器是必要的基礎防護,所有經常進入地下的老手都知道,無形的氡氣帶來的傷害其實遠超預料。
“這裡很奇怪”
虞娓娓打量著走向一號防爆門的鎖匠古怪的說道,“這裡雖然被遺忘了,但是換風係統似乎還在運轉。”
聞言,白芑心頭一動,端起雪拉杯的同時好奇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正常來說,這種地下封閉環境裡的氡氣含量會非常高。”
虞娓娓說著指了指她的背包上固定著的那台空氣質量監測儀,“但是這裡的氡氣含量和地表開闊空間似乎一致。”
“也許這裡的送風係統確實還在工作吧”白芑含糊不清的回應道。
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九成九和自己有關,但他可不會承認。更何況,就算他承認了,對麵這倆學霸也得相信才是。
“也許吧,這總算是個好消息。”
虞娓娓說著,從包裡翻出一袋生理鹽水打開遞給了不遠處的列夫,“喝下去”。
“謝謝”
列夫感激的接過生理鹽水湊到了嘴邊,這確實是他急需的東西。
看了眼手裡始終拿著手槍,而且始終都將槍口隱隱對準攝影師列夫的柳芭奇卡,白芑先給自己續了一杯茶,又幫這倆姑娘各自續了一杯咖啡,同時也換上漢語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似乎經過專業的軍事訓練?”
“並沒有”虞娓娓和柳芭奇卡異口同聲的予以了否認。
“花花都不信”
自討沒趣的白芑隻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便沒有繼續追問,畢竟他和這倆姑娘本身並不熟悉。
重新拿起手邊那支大號霰彈槍,並且同樣戴上了呼吸過濾器。他起身走到小車的邊上,先翻出一根不足一米長的撬棍,接著又從小車上拆下了一跟暖氣管,然後才走向了1號防爆門。
此時,鎖匠已經調配好了鋁熱劑,並且架好了猴爬杆和他帶來的一個千斤頂。
見白芑過來,他格外上路的將剛剛掏出來的打火機遞了過來,“裡麵的鎖柱已經打開了”。
“你來吧”
白芑擺擺手,將撬棍塞進防爆門的門縫裡,並且套接上了一並拿來的暖氣管。
“躲遠點”
鎖匠說著,用打火機點燃了鎂條,這條地下隧道也被刺目的強光暫時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