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肯定是因為姑娘”
這天晚上九點半,拉著魯斯蘭匆匆趕來的張唯璦在看到臉上仍舊殘存著掌印,而且雙眼通紅的索妮婭,以及陪同在一邊的那位老警察之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芑可是怕死了自己這位比親姐還親的姐姐嘴裡又蹦出什麼虎狼之詞,所以在幫雙方簡單介紹之後,立刻拉著她走到旁邊,將之前發生的一切簡單的解釋了一番。
“所以你這算啥?”
張唯璦用看傻子的眼神兒盯著白芑,“英雄救美?主動往褲襠裡倒黃泥?曹孟德綜合...”
“停,蘇維埃同誌,後麵的不許說了。”
白芑連忙用注定會挨打的“安全詞”喊停了對方,隨後趕在她抬腳踹自己之前,點頭哈腰的湊到對方耳邊,將他的發現挑著能說的簡單的複述了一番。
“你確定能收回成本?”
張唯璦在聽完了白芑的解釋之後竟然頗有些失望的問道。
她剛剛在看到索妮婭的時候,竟然天真的以為自己這傻弟弟開竅了。
“不確定,確實需要賭一把。”
白芑坦言道,“不過我想試試,總不至於會虧,而且那個混蛋醉漢差點兒一槍崩了我,我總得找補一下。”
“算你小子命大”
張唯璦心有餘悸的看了眼仍舊停在車間裡還沒來得及更換車玻璃的卡車,沉吟片刻之後說道,“這裡雖然偏了些,但是離著主乾道不遠,而且麵積夠大,虧倒是不至於,最多那個醉鬼難說會不會找麻煩。”
稍作停頓,她開口說道,“這樣,正好維修部準備單獨出來,你出資買下這裡,然後算是拿這裡入股我那個維保公司怎麼樣?這樣有風險我也能幫你擔著一些,也不至於荒廢了這裡。”
“你說了算”白芑對自己這位表姐可是百分百的放心。
“我去談,等下你閉嘴,放屁都不許出聲。”
張唯璦說完,轉身走向了那座燈火通明的二層小樓。
在經過長達一個小時的談判之後,張唯璦順利將價格從五百萬盧布壓到了四百萬盧布,並且承諾一定會把那位人渣亞曆山大送進監獄。
順便,她還彆有用心的詔安了索妮婭,承諾了她一份薪水還不錯的外派維修工程師的工作。
顯而易見,細心的鋼鐵蘇維埃同誌仍舊琢磨著自家弟弟萬一真有曹孟德的愛好呢?
一切談妥並且約定了具體的交易時間,米哈伊爾也喊來他的警察同事在白芑的破爛卡車上提取了遭受槍擊的證據。
等到全部忙完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告彆了索妮婭,張唯璦坐上了白芑駕駛的破爛卡車,打著哈欠說道,“錢的事不用擔心,我手裡有些啟動資金,等下都劃給你,到時候以你的名義成立維保公司吧。”
“等下,以我的名義?”白芑意外的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表姐。
“用你的用我的沒什麼區彆,用你的名義至少還能掩蓋買下那麼一座破爛維修廠的真實意圖。”
張唯璦擺擺手,“明天我安排法務幫你搞定維修廠和那個醉鬼,你隻管配合就行。”
“行吧”
白芑也沒拒絕,他們本就是一家人,確實不用分這麼細。
“到時候我就不出麵了,明天一早我和爸媽就帶著魯斯蘭回國去逛逛了。”
張唯璦從包裡拿出那個裝有膠卷的塑封袋晃了晃,順便也展示了她手腕上明晃晃的金鐲子,“白天時候忘了問,這裡麵到底是什麼?”
“膠卷底片,拍的內容比較敏感。”白芑如實答道,這種事他沒必要瞞著對方。
“行,知道了。”
“能帶回去?”
“你這叫什麼蠢話”張唯璦自信的給出了保證。
聞言,白芑沒有繼續追問細節,隻是稍稍提高了油門,先將表姐送回了家裡,然後才驅車開往了城北的度假彆墅。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離著老遠,他便看到了那輛眼熟的老陸巡停在了彆墅的大門口。
白芑愣神兒的功夫,那輛越野車也朝著他閃了閃車燈,隨即啟動往後退了一段距離讓出了大門。
與此同時,白芑也看到了從副駕駛將狗頭伸出來的護衛犬花花。
同樣蹦了幾下雙閃當做回應,白芑按下遙控器,將車子開進了院子裡的車庫。片刻之後,那輛陸巡也跟著開進來。
“等了多久了?”白芑停車熄火之後,推開車門問道。
“沒多久,我接到魯斯蘭先生的電話知道你要回來了,才開車趕過來。”
推門下車的虞娓娓說完看了一眼白芑這輛車的車窗上殘存的彈孔以及周圍貼的透明膠帶,“你遇到危險了?”
“一個醉鬼打出來的流彈”白芑隻是簡單解釋了一句並沒有細說,“和我來吧,花花也能進來。”
“打擾了”
虞娓娓說著,招呼著蹲在腳邊的護衛犬花花,跟著白芑走進了彆墅一樓的大廳。
“稍等一下,我去把那些錄影帶拿下來。”
白芑說著,先從冰箱裡摸出一盤昨天吃剩的香腸放在了花花的腳邊。
這隻名為花花的狗子雖然聞都沒聞一下甚至後退了一步,但卻一點不耽擱拉絲的水哈喇子滴在了盤子上。
“吃吧”
虞娓娓話音未落,花花立刻低頭舔起幾片香腸進了嘴裡。
見狀,白芑這才摸了摸狗頭,起身走上了二樓。
不久之後,他將那一箱子錄影帶以及塔拉斯幫忙準備的放映機和遙控器全都抱了下來。
“所有的錄影帶都在這裡了”
白芑說道,“我幫你裝進車子裡還是...”
“不急,先來看看這些照片吧。”
虞娓娓說著,從包裡拿出幾張彩色照片攤開擺在了桌子上,“這些照片是我用8號防爆門內部,那具白骨化的屍體上找到的雞腐30相機裡的膠卷洗出來的。
當初他似乎也在7號門仔細搜查過,而且遠比我們更仔細,這些照片就是證據。”
稍作猶豫,白芑將手裡的箱子放在茶幾的另一邊,隨後拿起了對方剛剛擺在桌麵上的照片。
這幾張彩色照片裡拍下的,有當初7號防爆門裡充當地板磚的那些保險箱,也有那張被他送給柳芭奇卡的或者柳芭的素描,更有藏在色情書籍裡的槍和成箱的色情錄影帶。
但除了這些,這裡麵還有一張拍下的,卻是他們當初都沒有發現的東西。
那似乎是某一本描寫格外朦朧隱晦的瑟晴文學中的某一頁,但在這一頁上,卻用鋼筆字寫下了一個個諸如“金發女郎11′28″”、“眼鏡太太23′12″”這樣的關鍵詞和數字的組合。
接下來最後一張照片,卻是一個似乎位於書頁內的簽名:奧列格·戈爾季耶夫斯基。
“希望那些瑟晴書籍報刊你還沒有賣掉”
虞娓娓提醒道,“奧列格,這個和你同名的家夥是蘇聯時代成功叛逃西方的著名間諜。
如果找到那個簽名,如果能確定這些東西都是他的,那麼你大概要發一筆小財了。”
“分你一半?”
白芑抬起頭,問出了一個讓對方毫無準備的提議。
“這就不必了”
反應過來的虞娓娓擺擺手,抽走白芑手中那張記錄著時間節點的照片晃了晃,“還是先驗證一下那些錄影帶在對應的時間是不是有什麼驚喜吧。
如果能證明這些東西真的是那位叛逃西方而且還活著的雙麵間諜留下的東西,我或許可以幫你介紹一些買家。”
“我想知道這對你有什麼好處”白芑格外直白的問道。
“近期,應該說很快。”
虞娓娓說道,“我準備去一座被廢棄的生物實驗室尋找些可能存在的科研資料。
考慮到上次在雞腐地下你似乎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收獲,所以我打算幫你賺些錢。
這樣我接下來邀請你幫我去探索那座生物實驗室的時候,你大概率不好意思拒絕我。”
“你確定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之後我還會大概率不好意思拒絕你嗎?”白芑錯愕的問道,他開始懷疑這個漂亮姑娘是傻子了。
“既然我們是合作關係,我覺得我們就有必要相互坦誠一些。”
虞娓娓用比白芑更加直白但卻格外聰明,隻是少了些人情世故的方式闡述道,“如果我都這麼直白和坦誠了,你還是選擇拒絕,我就必須考慮換一個合...”
“好了你不要考慮了”白芑拍了拍腦門兒。
他總算是意識到,當初表姐在廢棄的舞蹈學校說這個姑娘人實在,大概根本沒有任何的水分——她是真的實在。
“所以你決定接受我的好意?”虞娓娓追問道。
“我去把那些瑟晴刊物搬下來,電視在那裡,這些錄影帶你是拿回去還是就在這裡批判自便。”
白芑說著已經再次起身,當初那些瑟晴刊物和照片確實也帶回來了,隻是他昨天重心全放在那些膠卷上了而已。
“所以你決定接受我的好意了嗎?”虞娓娓再次問道
白芑卻是根本懶得回答這個類似“在嗎?”的蠢問題,他甚至有些高興,因為他終於找到比自己還直男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