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草草草!”
白芑心頭一驚,撒腿便往剛剛的管道井跑,同時也分心借助荷蘭豬的視角看著那扇防爆門。
鬼知道門的另一邊發生了什麼,那個手輪在轉到一半的時候竟然停下了。
肯定是伊戈爾那個不靠譜的老東西開始靠譜了!
白芑顧不得許多,拉開管道井的鐵門便鑽了進去,隨後立刻從裡麵關死鐵門,並且動作飛快的從腰間扯下一條扁帶,將裡麵的門把手和緊挨著的一條不知道做什麼用途的管道死死的綁在了一起。
緊接著,他又立刻將雨衣撐開擋住了門縫,隨後將手電筒的亮度調整到了最低。
幾乎前後腳,那扇防爆門在荷蘭豬居高臨下的俯視中打開,不久前才離開的保安帶著神色有些慌亂的伊戈爾走了進來。
雖然他沒辦法借助荷蘭豬聽到這倆人在說些什麼,但卻能看出來,帶著對講機耳機的伊戈爾找了個借口沒讓那位保安關上身後的防爆門。
這位保安倒是不以為意,從緩衝室裡拽出來一輛購物手推車,帶著伊戈爾走到了擺滿醫療盒子的房間門口。
稍作猶豫,白芑控製著荷蘭豬在貨架頂端小心翼翼的跟著往前跑動著。
隻看“畫麵”就知道,伊戈爾看中了不少東西,他熱情的拉著那位保安走進了裝有各種實驗室器皿的房間開始了估價,而那位保安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動作,則讓白芑看出來,他的膽子其實並不大。
這可並非什麼好消息,膽子大的毛子還能用酒精收買,膽子小的反而會較真兒。
更何況,他雖然能看出來伊戈爾在給自己創造機會,但這機會太渺茫了,這條直通式的地下長廊,讓他根本不可能躲過站在實驗室房間門口的保安。
稍作猶豫,他按下手台輕聲說道,“我出來了,注意軍教片。”
在他鬆開發射鍵的瞬間,他便看到伊戈爾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後這個老家夥便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出了這個滿是實驗器材的實驗室。
接下來,伊戈爾和那位保安一起往購物車上裝著一個個保存完好的獸醫醫療盒,白芑則坐在管道井裡打量著那四口大箱子。
這所謂的管道井可並非直上直下,而是橫向延伸的一條滿是管道的隧道。
這些管道涵蓋了生活用水、供暖管道等等管路。
為了方便檢修,這裡麵的空間不能說小,但絕對沒辦法讓他站直了腰。
尤其那些供暖管道外麵包裹的的石棉纖維,讓他連忙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高價買來的PMKS防毒麵具,以一個一點不比職業戰士慢的速度扯下本身的麵罩和呼吸過濾器,將其套在了臉上。
用力做了個深呼吸,白芑將替換下來的過濾器以及麵罩全都塞進了包裡,隨後開始琢磨怎麼離開這裡。
從身後的原路返回是彆想了,他現在隻能耐心的等著伊戈爾和那名保安完成計劃外的交易,然後看看能不能從其他的出入口離開。
或者從這條管道井離開呢?
白芑目光熱切的看著腳下的那四口重的嚇人的箱子,隻要他能把這一套電影卷帶回去,這一趟就無論如何不會虧。
唯一的麻煩是,這些電影卷太重了,他一次最多隻能拿上兩卷,如此算下來,如果他想把那四口占地方的箱子也帶走,至少需要跑上足足12趟!
跑就跑!
白芑打定了主意,同時也下定決心,看看能不能通過管道井離開。
按理說,這種檢修井沿途肯定還會有其他的出口的,隻要找到其他出口,他就肯定能離開這裡,並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將四口大箱子搬走,甚至將這座地下人防設施的裡的一切都搬走!
在貪婪的驅使下,白芑先操縱著外麵的那隻荷蘭豬跑出防爆門又跑出了地下室,隨後才舉著手電筒,貓著腰在狹窄而且滿是鏽跡的管道縫隙間艱難前進。
(賊難爬,這孫子還不戴手套。但是皆為虛構,切勿當真。)
終於,在沿著這條管路井往前爬了幾十米之後,正前方出現了拐彎,但這拐彎往前不到十米,卻被水泥牆封死了。
白芑很清楚,這道牆不止用來抵抗衝擊波,而且也有阻攔如他這般的毛賊的作用。
算不上失望,他轉身便往回爬,並在經過那扇檢修門的時候側耳傾聽了片刻。
此時,伊戈爾仍在那位保安的帶領下在這間地下人防工程裡參觀和詢價。
僅僅隻有一門之隔的白芑清楚,這個老東西是在找備用的出入口,他甚至敢肯定,伊戈爾絕對注意到了他不久前鎖起來的房門。
放慢動作,白芑在管道井裡繼續往前攀爬著,但很快,前麵竟然出現了一個鐵柵欄門,而且還是焊在管道架子上的鐵柵欄門。
好在,看這鐵柵欄上的鏽跡,說它有一百年了或許誇張,但五六十年估計問題不大。
將頭燈的亮度稍稍調高,白芑從腰間取下第二根扁帶拆開套住兩根滿是鏽皮的鋼筋,隨後從包裡抽出活動扳手充當加力杆,一圈圈的擰緊扁帶。
隨著扁帶逐漸鎖緊,那兩根鏽跡斑斑的鋼筋也逐漸變形,最終在喀拉一聲輕響中徹底斷開。
關了頭燈靜靜傾聽了片刻,白芑重新打開頭燈,故技重施的將一個個快要爛透的鋼筋掰開,隨後解下登山包丟過去,然後才格外小心的,一點點的爬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也通過早已回到地表的荷蘭豬確定,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已經離開了那座建築的正下方。
沿著管道井繼續往前,白芑這次沒走多遠便再次出現了拐彎,萬幸,這次往前倒是沒有牆壁阻攔。
不過,在拐過彎來往前爬了不足20米的距離之後,他卻停下來看向了被管道擋住的牆壁。
這段不足三米長的牆壁是由紅磚壘砌的,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由帶有沙俄時代製磚工人戳記,而且符合沙俄磚塊尺寸的紅磚壘砌的,這讓這段牆壁和兩側的混凝土牆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這段牆壁中間,還延伸出來幾根管道。
這幾根管道並沒有接入他剛剛過一路攀爬的管道係統,僅僅隻是在末端安裝了老式的閥門。
近乎下意識的,他便想到了來時路上伊戈爾講的那個女色鬼的故事。
難不成這就是當年被燒毀的那座莊園留下來的?
白芑來了興致,索性也不急著繼續往前走了,反而艱難的翻過狹窄的管道縫隙蹲在了這段牆壁的旁邊。
頭燈的光束照過去,這段牆壁因為這裡潮濕的環境剝離的格外嚴重,甚至個彆位置的磚縫都已經空了。
將手電筒懟在磚縫處往裡麵,這後麵似乎同樣是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管井。
切換地表那隻荷蘭豬的視野看了看周圍,白芑抬頭看了看周圍的建築格局,在確定即便拆了這堵牆壁也不會影響承重之後,他也再次抽出那把能有半米長的活口扳手,將手柄末端捅進牆縫緩慢的反複撬動著。
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兩組視野之間的能量條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並且最終停在了能氣死他這個強迫症的19.9%!
你大爺的...
白芑憤懣的咒罵了一聲,同時手上的力氣也加重了一分,順利的撬碎了一塊磚頭,露出了一個足夠把手電筒燈頭捅進去的孔洞。
借著這個孔洞往裡麵,他看的更加清楚了些,這裡麵確實是條管井,但似乎並非開始就是管井,這裡麵可比這邊窄多了。
過去看看!
一直秉承著走過路過不能白來過這一樸素宗旨的白芑頓時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輕而易舉的撬開一顆顆酥脆的磚頭,最終開出了一個勉強能讓他鑽進去的孔洞。
依舊如剛剛一般先將登山包丟進去,白芑在鑽進來之後也終於看清,這裡看起來更像是一條密道。
說這裡是密道可一點不冤枉,這條隧道雖然高度有差不多兩米,但是寬度卻連一米都沒有。
即便如此,這僅有的一點空間裡,幾條管道還占據了絕大的部分這裡還不如身後的那條管井好走呢。
可來都來了...
白芑摸了摸紅磚壘砌的牆壁上勉強可辨的戳記,又摸了摸已經快要鏽爛了的管道,甚至估算了一番這管道的直徑。
最終,他邁開了步子,單手拎著登山包,側著身體開始了緩慢的前進。
這裡可沒有什麼防爆門,但是沿途時不時的便能看到鑄鐵的蠟燭座,更能看到掛在這些蠟燭座上的老式燈口和樣式細長的白織燈,當然,還有腳下鋪著的石板。
隻不過,他隻是沿著這條密道一樣的建築往前走了不足20米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前麵沒有路了,那些管道又一次被牆壁擋住了,而且這次還是混凝土牆壁。
見狀,白芑略顯失望的轉身就往回走。然而這次,他才走回去不到十米卻又將身體轉了回來,並且把手電筒的燈光對準了腳下的石板。
剛剛一路走來,那些石板都是橫向放置的,但唯獨這兩塊竟然是豎著放的,難道...
白芑將手電筒的光束移動到了兩側的牆壁上,稍作猶豫之後,他又一次抽出扳手,在左側的牆壁上敲了敲。
“鐺鐺鐺”
瓷實的敲擊聲暗示著牆壁後麵可能什麼都沒有。
“咚咚咚”
白芑敲了敲右邊的牆壁,果然,這次的敲擊聲變的“空虛”了許多。
將手電筒的光束對準這麵牆壁,他很快便注意到,這裡之前似乎有一扇門的,但是後來這扇門似乎被封住了。
這後麵又有什麼?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白芑徹底忘了他本該找條出路離開這裡,在包裡一頓翻找掏出一把長柄的一字螺絲刀,小心翼翼的撬起了牆縫。
在他的努力之下,第一塊磚頭被摳了下來。與此同時,兩套視野中間的能量條也在眨眼間上漲到了24%!
有貨!
白芑隻是舉著手電筒看了一眼,他的心跳便跟著加快了不少。
這根本就是一麵一推就倒的單磚牆,這道牆後麵,是個看著最多也就20個平米的空間。
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卻放著兩口精美的石棺!
回過神來,白芑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將一塊塊磚頭仔細的撬下來,又一次掏出了一個勉強能讓他進去的狗洞。
拿起掛在腰間的空氣質量監測儀看了一眼氧含量,白芑從登山包裡揪出氧氣瓶的軟管,順著防毒麵具的邊緣塞進去,隨後微微擰開了閥門。
一切準備就緒,白芑拎著登山包小心的鑽進了這間不知道算是密室還是墓室的地下空間。
這裡麵除了並排放著的兩口精美的石棺之外,靠牆的位置還放著一麵已經斑駁不堪的穿衣鏡子和一口已經爛的快要不成樣子的座鐘。
死人按時起床照鏡子?這特碼什麼配置?
白芑暗自嘀咕的同時,已經將手電筒的亮度調大,並且走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