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將裝有錢籠針灸銅人的錦盒恢複原狀並且扣上了外麵的匣子蓋。
將那些裝有衣服的紙袋子輕手輕腳的抱回去並且扣上箱子蓋,白芑目光熱切的看向了第二口石棺。
抄起猴爬杆,白芑熟練的卡住棺材兩端開始加力,並在被掀開之後,用包裹著破布的撬棍再次撬開了厚重的棺蓋。
和剛剛一樣,這裡麵同樣沒有屍骨。但也和剛剛不同,這裡麵沒有行李箱,反而放的全都是武器。
這是一支支用浸油的帆布包裹著的步槍,輕輕抽出一支解開帆布,白芑不由的有些茫然,這支差不多隻有一米長的“莫辛納甘”太短了,根本不是常見的型號。
不是常見的就更值錢了!帶走!
白芑胡亂包裹好這支步槍放在一邊,隨後將這口石棺裡的其餘步槍全都一樣樣的拿了出來。
隨著石棺裡逐漸清空,他也注意到,這裡麵可並非隻有步槍,還有兩箱子少說50支納甘轉輪手槍,以及四箱對應的手槍和步槍子彈。
除了這些,他還注意到,在這石棺的最深處,還放著一個華夏風格的青花陶瓷罐子,旁白則放著一個木頭匣子。
這特碼又是啥寶貝?
白芑在試著用手去撈卻根本夠不著之後,索性雙手一撐,小心的邁進了石棺裡,蹲下身來一步步挪到了石棺最深處。
這青花罐子在造型上和倒是和爺爺奶奶家裡常用的葷油罐差不多,大肚子大口兒和一個小水缸似的,上麵還有個漂亮的蓋子,兩邊更是有倆金屬把的提手。
至於尺寸,比葷油罐子大,但是也大的有限。
光是這罐子就能值不少錢吧?
白芑暗暗琢磨了一番,然後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罐子蓋。
都不等他把罐子徹底掀起來,裡麵便反射出了刺目的金光。這光彩白芑可太熟悉了,他可是個煉金佬!
稍稍移開手電筒,白芑壓抑住激動將蓋子徹底掀開,讓裡麵的東西展露了出來。
是金幣,全都是金幣!
白芑屏住呼吸放下了手裡那個或許同樣值不少錢的蓋子,隨後伸手拿起了一枚金幣。
這是一枚沙俄在1911年鑄造的10盧布金幣,或者不如說,這一罐子雖然沒有完全裝滿,但是裡麵全都是10盧布的金幣。
這得有多少枚?
白芑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跟著一起歡呼了。
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他小心的將旁邊的木頭盒子拿近了些。
這個細長條的木頭盒子能有20厘米見方,小半米長。
或許是因為這口石棺密封性足夠好,這盒子雖然是木製的,但似乎並沒有腐朽,僅僅隻是邊角處的銀製包角有些氧化發黑。
輕輕打開這長條盒的蓋子,白芑在看到裡麵的東西時不由的有一絲絲的茫然。
這裡麵的天鵝絨內襯仍在,卡在這盒子裡的,竟然是個格外漂亮的銀製獎杯。
這個銀製獎杯也就30多厘米高,頂部帶有蓋子,底部是三隻展翅雄鷹分彆踩著個球兒。
輕輕將這獎杯拿出來,其上還有“沙皇陛下授予的一等獎”字樣的俄語銘文。
“這是啥?貴族三好學生獎杯?”
蹲在石棺裡的白芑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一邊輕輕打開了這獎杯的蓋子。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獎杯裡麵竟然還真有東西——是一塊用布料包裹起來的東西。
將這塊東西拿出來,白芑輕輕掀開包裹的布料,然後便發現,這裡麵包裹的竟然是一塊巴掌大小,略顯泛黃的人骨!
MD晦氣!
白芑忍住將這玩意兒丟出去的衝動,隔著包裹的布料捏著這塊骨頭打量著。
這似乎是一塊從顱骨上敲下來的碎片,他之所以能認出來這是人骨,因為這塊碎片幾乎完整的包括了整個眼眶和眉骨以及眉骨往上的一小部分頭蓋骨。
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在這塊頭骨碎片的眉骨正上方的位置,還清晰的雕刻著一行似乎燙上去的花體俄語字跡——這次的獵物是格裡高利·葉菲莫維奇·拉斯普廷。
嘖嘖嘖,這和伊戈爾的鬼故事裡說的好像不一樣啊...
白芑一邊念叨著,一邊將手裡這塊疑似戰利品的頭骨碎片重新包裹好塞進了獎杯裡,並且仔細的扣上蓋子,然後塞進了盒子裡。
將這獎杯盒子塞進登山包,白芑又額外打開個附件包,從罐子裡捧起一把把的金幣裝了進去。
最終,他直接抱起陶瓷罐子,將裡麵剩下的金幣倒進包裡,並且脫下外套包裹住了罐子和蓋子,也塞進了包裡。
蹲著爬出石棺的同時,白芑最後用袖子擦掉了石棺內部的腳印,然後才爬了出來。
本著落袋為安,白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趟趟的往返於這間密室和停車場的管井出入口之間,將那些長短槍械和行李箱,以及金幣和瓷罐等物全都送進了地表的越野車裡。
深夜十點半,白芑開始了對那一箱戰爭與和平電影膠片的搬運工作。
這絕對是個辛苦且艱難的漫長工作,尤其他每次隻能拎上兩盤沉甸甸的膠片。
但相比這些裝在防水橡膠袋子裡一趟趟送出來的膠片盒子。帶著那四口裝片盤的箱子,在狹窄的管道井裡移動絕對,是個噩夢一般的艱難過程。
也正因如此,當他將最後一口用保鮮膜纏繞過的箱子搬出來的時候,他全身已經臟的像個泥猴子一般了,就連時間,也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
即便如此,白芑仍舊沒有休息,反而從車裡拎上另一個提前準備的登山包,冒著雨再次鑽進管井,回到了密室口被自己掏出洞的單磚牆壁邊上。
打開背包從裡麵拿出一小袋在家裡提前摻好的水泥,白芑接著又掏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兌進去。
一番攪拌之後,他在這個小口袋邊緣剪了個口,以裱花袋的方式將水泥砂漿擠在牆壁的破損處,用之前撬下來的碎磚熟練的堵住了本就不大的破洞。
最後抓起一把碎磚屑按在縫隙處一番塗抹,白芑收拾了雜物繼續往前,最終又一次停在了地下人防係統的管井檢修門旁邊。
他這難得找到個可以偷偷潛入的安全通道,自然是準備趁機進去好好“參觀”一番的。
然而,他這邊才剛剛解開拴住門把手的扁帶,卻聽到外麵傳出了腳步聲,更看到了門縫處的燈光。
這保安這麼敬業的嗎?
白芑連忙用扁帶拽緊了鐵門,並且直等到腳步聲走遠,這才小心的推開一個縫隙,隨後從包裡摸出一隻荷蘭豬,一番對視之後塞到了門縫的外麵,隨後立刻關死了檢修門。
操縱著這隻荷蘭豬追著腳步聲遠去的方向一路狂奔,隨著距離拉近,白芑卻錯愕的發現,此時正用U型鎖將防爆門反鎖的竟然是伊戈爾!
這老家夥怎麼進來的!
白芑反應過來,操縱著荷蘭豬藏在貨架底下跟著對方。
在他的窺視之下,伊戈爾將一輛購物車裝滿了價值不菲的軍教片,沿著隧道從另一個出入口離開,最終將其裝進了他的烏拉爾麵包車裡。
此時,這輛麵包車裡甚至還有個他沒見過的生麵孔年輕人在幫忙搬運。
心知這裡已經沒有自己的機會了,白芑也就不再冒險,從包裡掏出一條蘇聯時代生產的鎖鏈和掛鎖,從內部鎖死了檢修門。
他在原路離開的同時,還分心操縱著荷蘭豬跑向了那座建築一樓的保安室。
果不其然,那位保安早已經喝的酩酊大醉,桌子上更是放著一個已經空了的料酒瓶子以及一個同樣清空了的龍江家園的瓶子。
這特碼是給這貨灌醉了?
白芑啞然搖頭,他幾乎可以肯定,伊戈爾那個老家夥八成給這貨下藥了,而且他八成會在清空那些軍教片之後鎖死房門,然後回到這裡裝醉。
既然猜到了這老東西的算盤,白芑也就不再久留,爬出管井蓋子又爬出車底,鑽進他的越野車裡,頂著這場磅礴的降雨,連車燈都沒開,慢悠悠的離開了停車場。
直到開上主乾道,他這才打開車燈稍稍提高了車速,並在開出去許久之後,在一處橋洞下麵停下車子,扯掉了車頭車尾車牌上的帆布套,隨後又從路邊的草叢裡拽出來四條輪胎,以最快的速度換上。
無論遮擋號牌還是更換輪胎,這些都是在他去而複返去那裡偷東西之前,在路過這裡的時候換上的。
而他這麼做,就和他當初第一次去那座廢棄建築探索,並在離開之後在半途換輪胎是完全一樣的操作。
當然,他也要承認,這些都是他從伊戈爾那個謹慎的老狐狸手裡學來的小把戲。
最後擦乾淨車門重新貼上那些越野lo,白芑將四條輪胎拖拽到路邊的森林裡,冒著雨掀開長滿了藤蔓植物的灌木叢,連同自己腳上的運動鞋一並埋在了下麵。
最後換上掛在脖子上的人字拖回到車裡,白芑脫掉雨衣,連同人字拖都丟進副駕駛的塑料箱子裡,踩上一雙從國內帶來的勞保布鞋。
重新踩下油門,他打開了車頂行李架上的探照燈,駕駛著幾乎被塞滿的越野小車,冒著雨開往了城北的方向。
淩晨四點,趕在這場降雨停下來之前,白芑終於將車子開進了彆墅。
困?疲憊?根本就不存在!
興奮的眼睛都充斥著血絲的白芑在關門落鎖之後,迫不及待的打開後備箱門,抱起一個行李箱便往樓上跑。
在他一趟趟的上下往返中,越野車裡除了那些長短槍之外,其餘的全被他搬到了二樓一個閒置的臥室裡。
“嘩啦!”白芑一把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哢嚓!”
緊隨其後,他又鎖死了房門,打開登山包將那個瓷罐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