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市區,換了一輛小車的白芑將車子開到了一座寵物市場的門口。
這裡和國內的花鳥市場區彆不大,賣貓賣狗賣金魚賣小王八,賣鳥賣花草賣小籠子的可謂五花八門應有儘有。
這一番閒逛,他先以足夠低的價格買下來10隻毛色品相最差的花枝鼠,然後又買下了10隻價格最便宜的荷蘭豬。
或許是難得遇到這麼古怪的冤大頭,經營耗子窩的大胸女店主在一番熱情的推銷之下,成功的讓白芑以一個略高但是尚且可以承受的價格,買下了一對兒肥的和小豬崽兒似的土撥鼠。
這位大胸女店主可不會告訴白芑,這倆活爹已經賴在她的店裡整整兩年了。
這兩年它們不但清心寡欲的崽兒都沒下一隻,倒是老鼠屎每天定時定量像是開了無儘模式一般酣暢淋漓。
如今隻是搭進去幾袋子口糧就能以進價賣出去,她幾乎都有錯覺這個華夏人是不是愛上自己了。
也正因如此,她甚至主動送了白芑一隻純白色的龍貓當做禮物。
白芑自然是沒這麼餓,他買下這倆玩意兒純粹是覺得這倆負重足夠高,興許能用得上罷了。
至於那隻純粹長的好看,看不出有啥用的龍貓,養著唄。多一雙...多一個糧碗的事兒。
在耗子窩女老板的幫助下將這四籠子大小老鼠和幾袋贈送的口糧全都裝進車子的後備箱裡,白芑接過對方遞來的名片揣進兜裡,乾脆的鑽進駕駛室揚長而去。
這些老鼠彆管什麼品種,以後都得給自己打工,而且弄不好消耗還會很大。
至於同樣可以進行強製視野共享的鳥類,那個就算了,整個曾經的蘇聯境內或許誇張,但至少俄羅斯和無可爛以及白俄羅斯境內,鴿子絕對多到了泛濫的程度。
他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隨便找個廣場撒一把麵包屑儘情“邀請”,所以根本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更何況,自己的老朋友伊戈爾家裡,可是養了一大籠子鴿子的,實在是急需,去他家串串門兒就是了。
就在白芑拉著一車老鼠往家跑的時候,他的便宜姐夫魯斯蘭以及表姐張唯璦二人,也告彆了家裡的老人,心急火燎的趕到機場,登上了飛往莫斯科的航班。
“你不會是喝不過了想逃吧?”
直到這架客機飛行趨於穩定,張唯璦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低聲問道。
“就沒怕過我喝酒”
魯斯蘭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臉上那表情卻不由的有些後怕,這兩天他清醒的時間實在是不多。
不等張唯璦說些什麼,魯斯蘭已經摸出手機找出沙米爾拍的一張照片展示給了對方,他也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起子找到的槍,這把槍可不簡單。”
“很值錢?”張唯璦興趣缺缺的問道,她對這些根本就不懂,也根本就沒什麼興趣。
“這支轉輪手槍是比利時原產的單動型,品相這麼好,少說也能賣出1000美元的高價,這樣的槍,起子手裡有50支。”魯斯蘭低聲介紹道。
“那不就是...五萬美元?”張唯璦瞪大了眼睛,這可不便宜了。
“重點不在於這五萬美元”
魯斯蘭說著,將手槍照片放大了些,指著槍身左側握把貼片往上一點位置的一個圖案,幾乎貼著張唯璦的耳朵低聲說道,“看到這個紋章了沒有,盾牌與黑騎士,這是簡化版的戈利岑家族紋章。
按照傳統,簡化紋章是仆人專用的,貴族本身使用的都是完整紋章。”
“所以...”
“那把槍加上這個紋章,價格能從一千美元翻倍到至少兩千美元。”魯斯蘭說道,“但這是一把槍的情況。”
“如果是50把呢?”張唯璦終於意識到了不妙。
“如果是50把,等同於有人從故宮的倉庫裡偷出來一大批皇室刀劍。”
魯斯蘭的聲音嚴肅了許多,“那就不是五萬美元翻倍到十萬了,有可能是吃牢飯加遣返。”
“你是說他偷...”
“他肯定去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而且有了巨大的收獲”
魯斯蘭語氣愈發篤定,“我已經警告了沙米爾什麼都不許說,照片也讓他刪掉了,現在就看起子自己有沒有犯蠢了。”
“他難道摸進了克宮或者冬宮的地下?”張唯璦臉色都變了。
“你太高看他了”
魯斯蘭安撫過後繼續貼著耳朵低聲猜測道,“他如果能摸進那種地方就不可能活著出來,但是戈利岑家族...我能想到的就隻有庫茲明基莊園,我猜他肯定去了那裡。”
“那裡不是...”
“所以才是麻煩”
魯斯蘭說完重新坐直了身體,“現在那支槍能賣多少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不省心的癟犢子可真是會惹麻煩!”
張唯璦咬牙切齒的嘟囔了一句,她現在已經恨不得衝進駕駛艙幫著空中司機把油門推進油箱裡了。
“我猜,他不可能隻找到了幾支破槍。”
魯斯蘭小聲說道,“他肯定還有彆的收獲,至少肯定有黃金,否則他不會去那種地方冒險的。”
“現在你知道我姥爺為什麼一直急著給他找個媳婦兒了吧?”張唯璦心累的歎了口氣。
“他太能惹禍了,確實需要有個媳婦兒拴著他。”
魯斯蘭跟著心累的歎了口氣,這跟著回來的幾十個小時裡,他已經從白芑那些發小嘴裡聽到了太多他小時候惹的離譜麻煩。
“等我逮著他的”
張唯璦嘴裡冒出一句格外平淡,但是卻讓魯斯蘭都在心裡跟著默哀的承諾。
白芑對即將降臨的危險可是毫不知情,他此時正在把買來的大小耗子所在的籠子擺在車庫的牆角,美滋滋的喂食喂水挨個拍照發朋友圈,順便盤算著時間,準備去機場接表姐和便宜姐夫,以及該怎麼和他們顯擺這次的收獲呢。
同樣是在這天,距離一隻螞蟻不遠的那座孤兒院門口,一輛廂式貨車的尾部箱門在塔拉斯的見證下打開了鉛封,緊跟著,一連三個頭上套著黑色頭套的人被推到了升降托盤上。
“帶著他們和我來”
塔拉斯說著,已經轉身走進武術學校,帶著身後的三人走進了這座武術學校的地下室。
這天傍晚,白芑提前一個小時便趕到了機場,他的兜裡甚至都揣著那隻白來的純白色龍貓,準備等下送給表姐大人做禮物。
僅僅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張唯璦根本顧不得身後拉著兩個碩大行李箱的魯斯蘭便跑出了機場,並且精準的找到了手裡捏著一隻龍貓朝著她揮手打招呼的白芑。
“你這是咋的了?和我姐夫吵...哎哎哎!撒手!你撒手!”白芑話都沒說完,自己的耳朵便被張唯璦揪了正著。
“你車呢?”張唯璦殺氣騰騰的問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惹了禍,但白芑還是老老實實的指了指停車場的方向。
“我們回國這兩天你去哪浪了?”
張唯璦揪著白芑的耳朵一邊往停車場裡走一邊問道。
“沒...哎哎哎!疼!”
“去哪了?”
“一個廢棄學校”
白芑老老實實的答道,這位可是實打實親手把自己帶大的,對於他們姐弟倆,長姐如母真不是說說的。
“又是伊戈爾那個老東西拿你當槍使?”張唯璦追問道。
“合作,我們那是合作。”
白芑梗著脖子哀求道,同時還不忘按了下車鑰匙,“我給你買了個大耗子當寵物,您老人家先鬆開行不行?”
“這兩天和誰顯擺你在那裡的收獲了?”張唯璦拉開車門的同時也終於鬆開了白芑的耳朵,“進去!”
揉了揉根本就不疼,但是必須裝做很疼的耳朵,白芑老老實實的鑽進了駕駛位,又趁著對方繞到副駕駛的短暫時間玩命運轉了一番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