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三個消失的舍友竟赫然出現在門口,堵住了去路。陳道遠仰天長歎“老天爺不長眼啊!”隻見這三個家夥腳不沾地,飄在半空,分明已是死物。
“老三,命真硬啊,這都死不了。”是蕭雲的聲音,卻不見他嘴唇開合。
“少廢話!宰了他,完成任務,咱們也能脫離這鬼地方了。”宇文豐依舊暴躁如雷,隻見他頭發脫落殆儘,渾身的皮膚膨脹如白皮球,猛地朝陳道遠撲來。霎時間白煙四起,宇文豐發出淒厲慘叫,踉蹌後退,身上還繚繞著暗紅色的鬼火。
“哢嚓——”又是一聲驚雷炸響。三隻惡鬼如遭雷擊,龜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陳道遠奪門而出,衝回五樓宿舍,立即貼上劉悅給的符咒。
摸出手機想聯係劉悅,可時間已到深夜,隻得作罷。他編輯了一條定時短信“如果有下輩子,如果我沒死...能做我女朋友嗎?”
發完短信,陳道遠又在門口擺上桃木門檻,這才退回屋內,嚴陣以待。
門外萬籟俱寂,連平日裡挑燈夜戰或起夜的同學都不見蹤影。唯有沙沙雨聲,和應急燈幽幽的綠光,宛如惡鬼窺視的眸子。
陳道遠倚牆沉思,這三個鬼舍友,想必就是之前嚇唬我的那隻鬼所化,何必分身三人?”
走廊的照明燈詭異地閃爍起來,地麵也升騰起陣陣霧氣,呈順時針方向旋轉掠過每一間寢室。
三鬼結伴而行,自東向西逐屋搜尋,卻一無所獲。行至隔壁寢室時,它們駐足凝視,室內溫度頓時驟降,陳道遠屏息凝神,緊閉雙唇。
在三鬼眼中,這裡不過是一麵普通的牆壁,緊接著飄向下一間寢室,室內溫度這才緩緩回升。
三鬼又折返向東,走廊裡響起陰森的計數聲,帶著詭異的回音: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九...”
“一、二、三、四、五、六——十九...少了一個?”
“咯咯咯...有人藏起來了?讓我找找...”
蕭雲的聲音突然在陳道遠耳畔炸響“老三,找到你了!嘻嘻嘻——”
突然的拍門聲嚇得陳道遠屁滾尿流,癱軟在地,許久,不見惡鬼破門而入。
陳道遠敏銳地察覺到,屋外那些遊蕩的鬼魅——明明已從一隻變成了三隻——卻始終尋不到他的蹤跡。它們未能破解門上的符咒,隻得與他玩起這場詭譎的心理博弈。他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健力寶,冰塊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三,滾出來!你插翅難飛!”
“你...被我找到了!”
“老三,彆躲了!出——來——啊——老——三——”
起初隻是斷斷續續的呼喚,漸漸化作暴躁的嘶吼“老三!給老子滾出來!我要活剝你的皮,啃食你的肉!”
“老三——”這聲嘶吼已徹底扭曲成癲狂的咆哮。狂暴的陰風裹挾著腥氣,將宿舍門撞得咣鐺作響。陳道遠一個箭步衝上前,用肩膀死死頂住門板——隻要這扇門巋然不動,那些魑魅魍魎就休想發現他。它們越是暴跳如雷,越是暴露出內心的惶恐,而他也就越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裡的鬼哭狼嚎漸漸微弱,最終歸於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學生們拖遝的腳步聲。
“憋死老子了,趕緊去上個廁所!”
“動作快點!明早還有英語課呢!”
“鬼...應該走了吧?外麵有同學在呢...”
“閉嘴!”上鋪的舍友壓低聲音警告。
“怕什麼,鬼都走了...”話音未落,睡在上鋪的男生突然感到臉頰旁掠過一陣陰冷的氣流,他罵罵咧咧地扭頭——隻見一張泡得腫脹發白的死人臉正衝著他獰笑,慘白的牙齒間滲出暗紅的血絲...
今夜,該如何熬過?
翌日清晨,刺耳的警笛聲劃破校園的寧靜。陳道遠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踱步至陽台。
樓下,三輛警車與一輛救護車警燈閃爍,三名身著白大褂的法醫正抬著沉重的工具箱走向宿舍樓。幾名民警拉起的隔離帶將519宿舍圍得水泄不通。
陳道遠瞬間清醒,隨手抓起內褲和拖鞋就往門外衝。
“同學,請勿靠近!”一位英姿颯爽的製服警察正在519宿舍門前拉起黃色警戒線,見有人靠近,立即抬手製止。
陳道遠湊近身旁看熱鬨的同學,壓低聲音問道“哥們,出啥事了?”
“嘿,你還?”絡腮胡男生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門“519宿舍出人命了,整整兩條人命!”
“怎麼回事?”
見眾人豎起耳朵,絡腮胡頓時來了精神,仰起下巴道“今早我上廁所時瞧見,宿舍地上蹲著四個人,床鋪上躺著兩具屍體,那味兒...嘖嘖,全是屎臭味!”
“所以呢?”
“這都不懂?”他翻了個白眼“人死後括約肌鬆弛,自然會失禁。更彆說夜半三更還有厲鬼作祟——肯定是活活被嚇死的!”
“聽說是陽氣被吸乾了。”
“放屁!明明是奪舍!”
走廊角落突然湧出縷縷陰冷的霧氣,眾人頓時噤若寒蟬,生怕驚動了那個專吸陽氣的凶煞。
陳道遠仍佇立在人群外圍,目光死死鎖定519宿舍,豎起耳朵捕捉辦案人員的對話。
“師傅,這都第十起了...”一個年輕警員捧著記錄本,眉頭緊鎖“作案手法一模一樣...”
“少廢話!”白大褂法醫戴著橡膠手套,掀開其中一具屍體的衣襟檢查後,沉聲道“心臟驟停,驚嚇致死。待會兒問問家屬,生前可有心臟病史?”
“先運回去吧。”老法醫揮了揮手。
事後,519宿舍被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封死,門上還貼著政府和學校的封條。幸存的四名學生連夜調換了宿舍樓,甚至改換了專業,對那晚的遭遇諱莫如深——據說校方給了他們保研的優待。
這場風波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很快便歸於平靜。校園生活依舊按部就班地運轉。
陳道遠與劉悅按計劃出門修手機,途經一家糯米店鋪時,人群的喧嘩聲立刻吸引了陳道遠的注意——這位天生的看客早已將修手機的事拋到九霄雲外,拽著劉悅就往人堆裡鑽。
“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糟老頭子,還要臉不?”一個肌肉虯結的青年指著四個壯漢怒罵“畜生不如的東西!”
“嗬,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多管閒事?”光頭壯漢掄起啤酒瓶上前“六爺您歇著,收拾這小子,有我們仨呢!”長發馬仔諂笑著,與另外兩人抄起板磚跟進。
“來啊,孫子!”青年毫不退縮。
“小子,彆衝動!”頭發蓬亂的老者慌忙阻攔。
“上!”
兩個打手從兩側包抄而來,青年身形一閃,飛腳踹中左側漢子的腹部,趁其彎腰之際奪過板磚,“砰”的一聲將另一人拍翻在地。
“當心!”陳道遠箭步上前,飛起一腳踢開偷襲的酒瓶。
“謝了兄弟!”青年背起老人,轉身抱拳“在下張羽,從今往後就是自家兄弟!”
“陳道遠。”望著張羽遠去的背影,陳道遠不禁暗讚”如今這世道,敢仗義執言的人可不多見。”
“你不是修手機嗎?”
“嗯,是啊。”
我匆匆趕到手機店,卻被告知僅剩的一個配件剛剛被人預定,若要修理,隻能等到後天。
鬼又來了
剛躺到床上,劉悅便感到心臟劇烈跳動,眼皮突突直顫,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心頭縈繞。
一陣陰風驟起,原本月明星稀的夜空刹那間漆黑如墨,厚重的雲層低垂,幾乎壓到樓頂,連地上的生靈都仿佛喘不過氣來。
貓頭鷹悠長的啼鳴劃破沉沉夜幕,召喚來濃密的白霧。轉瞬之間,偌大的校園便被這詭譎的霧氣吞噬,化作一片混沌的蒸汽世界。劉悅望向窗外,心頭猛地一緊。
“糟了!”她暗道“若這校園裡真有靈異事件,必定與那傻小子脫不了乾係。”
她手忙腳亂地翻出一堆驅邪法器,一股腦兒塞進塑料袋,一邊疾步走向門口,一邊撥通陳道遠的電話“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陳道遠的手機還在手機店裡,肯定打不通,劉悅迅速收拾妥當,從一樓一扇未鎖的窗戶翻了出去。
腥臭的白霧黏膩地糊在臉上,令人作嘔。平日裡愛潔成癖的劉悅此刻也顧不得許多,因為她發現自己迷路了——在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校園裡,她竟然辨不清方向,四周的建築都被濃霧籠罩,一片模糊,她的呼吸也越發的急促。
“混賬東西,敢擋老娘的路!”劉悅聽說過鬼打牆的應對之術,當即破口大罵。然而毫無作用。
“法器在此,邪靈退散!”她瘋狂地拋撒著大蒜和黑狗血,直累得眼冒金星,雙臂酸痛,不得不扶著膝蓋大口喘息。
就在她抬頭的一瞬,周圍的景象驟然恢複——熟悉的教學樓從濃霧中顯現。劉悅不敢耽擱,抓起塑料袋就朝男生宿舍樓奔去。
男生樓,陳道遠宿舍。
一股狂風驟然撞開陽台玻璃窗、陽台門和宿舍鐵門“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正在看《水滸傳》的陳道遠渾身一顫,差點失禁,手中的汽水高高噴出,放出清新的橘香。
“這風可真夠猛的。”陳道遠快步走向門口,拴好門閂。轉身時,脊背一陣發涼,雙腿一軟,又跌坐在地。
明亮的燈管開始閃爍不定,忽明忽暗間,地板上隱約映出紅光。陳道遠心頭一緊,緊接著,四麵八方響起汩汩的水流聲,夾雜著濃烈的腥臭——那是河底淤泥與腐肉混合的駭人氣息。
轉眼間,水位已漫過口鼻,冰冷的水灌入肺部,每一次嗆咳都讓更多的水湧入,強烈的窒息感讓陳道遠瀕臨死亡的邊緣。
意識逐漸模糊之際,大腿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啊呀!”他痛呼一聲,神誌瞬間清醒,這才發現乾燥的地板上滴水未沾,唯有右側皮鼓還殘留著微微的灼熱,訴說著方才的驚險。
陳道遠摸向口袋,掏出一把紙灰,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可是威力最強的符咒,就這麼輕易耗儘了。若再遇到厲害角色,該如何是好?
窗外,淒迷的白霧將整個世界籠罩,宛如墜入陰曹地府。
“你在哪兒?出來!你逃不掉的......”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伴隨著淒厲的嚎叫,不用猜,定是在搜尋陳道遠。
整棟宿舍樓都在瑟瑟發抖,任誰在這種環境下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那絕對是條好漢。鬼魂的叫聲時而如驚雷炸響,時而似女子幽幽的啜泣,每一聲都穿透牆壁,直抵心底。
陳道遠躡手躡腳地挪到門口,取來朱砂和大蒜,靠著床沿緩緩坐下,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咚!咚!咚!
一具模糊的屍體從樓道天花板重重砸落,黑紅的血肉濺滿走廊牆壁,將宿舍樓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屋外的鬼魂在陳道遠宿舍門前徘徊不去,似乎發現了什麼,卻又無法確認。在它眼中,這間宿舍仿佛隻是一堵普通的牆。
這時,宿舍外傳來一陣響動,像是咋搬東西“誰他媽偷我東西?”陳道遠頭皮炸裂,定睛一看——桃木門檻不見了!
“砰!”宿舍鐵門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撞開,腥臭的陰風撲麵而來,熏得陳道遠頭暈目眩。隻見一團白色霧氣懸浮在門口——想必那就是惡鬼的本體。
本能驅使下,他將所有大蒜和朱砂一股腦兒拋向那團霧氣,正中核心,可惜對方毫無反應。
陳道遠正要靠近,一隻冰冷的鬼手已掐住他的喉嚨,將他高高舉起,另一隻手則攥住他的手腕,那張符咒緩緩飄落在地。
他的臉憋得麵紅耳赤,眼球凸出,舌頭伸出老長,意識即將消散。
掙紮間,竟摸到一顆渾圓的大蒜,陳道遠心中一喜,強睜開雙眼,看準時機,在惡鬼大笑的瞬間,將大蒜狠狠塞進了它的嘴裡。
惡鬼口中驟然噴出一股焦臭刺鼻的濁煙,吃痛之下不得不鬆開利爪。眼見獵物即將逃脫,化作一團森白鬼霧窮追不舍。誰知宿舍門突然”砰”地緊閉——原是陳道遠反手把住門栓,一個箭步折返而歸。
惡鬼咆哮著撞向宿舍大門,卻在觸及門板的刹那被一道熾烈的金光猛然彈開,烙鐵般的灼痛讓它嘶吼著退避三舍,再不敢輕易靠近。
陳道遠重重跌坐在地,終於能長舒一口氣。他緊攥著方才拾起的大蒜,如老農守著最後的莊稼般嚴陣以待。
走廊儘頭漸次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門前。陳道遠耳尖微動,警覺地豎起耳朵。熟悉的聲音穿透門板“阿遠,你還好嗎?彆怕...我來了。”是劉悅!他心頭一熱,顫抖著拉開門閂——
月光下,朝思暮想的愛人亭亭而立,可當四目相對時,陳道遠卻莫名泛起一陣戰栗。
“大膽!”
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惡鬼正欲撲食的利爪僵在半空,周身驟然竄起滔天烈焰。它發出淒厲的慘嚎,鬆開陳道遠轉頭望去——隻見門框處立著個白衣勝雪的少女,手持法器,眉目間凝著萬丈寒霜。
“閃開!”
少女身形如電,左手潑灑的黑狗血與右臂揮出的蒜末齊齊砸向惡鬼。可惜這兩件驅邪聖物竟全數糊在了陳道遠身上,活像給他披了件醃臢的戰袍。
“對不住對不住...”少女手忙腳亂地翻找著塑料袋,又摸出丹砂精準投擲——”啪”地正中陳道遠額頭。
“仙子啊...”陳道遠渾身汙穢卻哭笑不得,此刻倒羨慕起那個“孤家寡人”的惡鬼來,至少人家不用帶個豬隊友“大姐,法器!要法器啊!”
劉悅手忙腳亂翻找間,卷閘門突然轟然閉合。二人被困當場,陰風裹挾著滲人的笑聲貼耳掠過“哈哈哈...你們逃不掉的...”
千鈞一發之際,劉悅甩出鎮魂符。誰料惡鬼猛然轉頭,那張可怖麵孔嚇得她符紙落地。惡鬼趁機扣住劉悅脖頸,陳道遠在眩暈中忽憶起古籍箴言,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鬼麵上。焦臭煙霧中,惡鬼慘叫著撕下腐肉,露出森森白骨。
陳道遠趁機將鎮魂符拍在它眉心,惡鬼身軀爆裂,化作一團白霧破窗而去,不知所蹤。
兩人癱坐地上,困意如潮水般湧來“回宿舍吧...”陳道遠望著劉悅,目光溫柔。
當夜,陳道遠夢見惡鬼幻化無常,最後竟貼著女鬼豐腴、充滿彈性的部位。次日醒來,他望著身旁人柔軟的曲線,不禁莞爾。
“分身而已...”劉悅分析道“要超度它,須尋本體或屍骸。”她纖指輕點“今夜雨急陰重,鬼力倍增。我們得快點兒解決...”
“找陳老師問問?”陳道遠提議。
“就他?”劉悅冷笑“忘了那錦囊?若非我及時——”
陳道遠可不敢與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孩爭執,隻得試探性地提議“要不這樣,我先去問問陳老師?若實在不行就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也罷。”劉悅稍作讓步,卻仍不忘提醒“有些話不必說。”
“放心。”
飯後,兩人便分頭行動。劉悅徑直前往圖書館查閱資料,順道瀏覽學校官網;陳道遠則去尋輔導員陳導師,希望能從他那裡探得些許線索。
“陳老師。”
“哦,道遠啊,有何貴乾?”輔導員熱情地端來一杯溫水。
“陳老師,能請教您一件事嗎?”陳道遠關上門,單刀直入地拋出了疑問。
“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聽說男生宿舍有鬨鬼的傳聞,這事兒由來已久,您是否有所耳聞?”陳道遠臉上寫滿誠摯。
“胡說八道!”陳老師麵色驟變,厲聲喝道“新時代的好青年,整日打聽這些迷信玩意兒作甚?這種荒唐事與你何乾?快走快走!”
這老學究為何反應如此激烈?不說拉倒,何必凶我?陳道遠滿腹狐疑,隻得悻悻而歸去找劉悅。
“我就說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不信。”劉悅促狹地笑道“走吧,去圖書館查資料。還信他?忘了護身符了?”
大學圖書館本就是知識的殿堂,莘莘學子在此孜孜不倦地汲取著世間最珍貴的財富——知識,為未來的學習、生活與事業積蓄力量。這正應了那句古訓:書到用時方恨少,白首方悔讀書遲。
當然,圖書館也不僅是求學聖地。這裡提供免費電腦,環境清幽,自然而然成了情侶們談情說愛的好去處——當然,更多人是為享受這裡充足的冷氣。
幽州大學作為地區最高學府,所有信息都建檔在冊,向全體學生開放。圖書館負一層典藏學校資料、期刊報紙;一至六層則分彆陳列著經濟、軍事、政治、法律、社科、哲學及文學藝術類書籍,全部麵向公眾開放。
陳道遠與劉悅直奔負一層,館內座無虛席。這些年,校園裡時有學生意外離世——有跳樓輕生的,有自縊身亡的,更有死因成謎的。若亡者怨氣難消,化作厲鬼作祟,學校便會封鎖事發地點,加裝防護欄,天台更是嚴禁學生靠近。可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了某些學生尋短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