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北街上連個鬼影都沒有,王毅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劉疤臉出現,心中開始有些煩躁,思緒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家夥今晚不會不來了吧?”
就在這時,幾個人影晃晃悠悠的出現了,接著月色王毅肯定就是劉疤臉一夥,不禁長出一口氣:“孫賊!你總算是來了!”
此時王毅死死的盯住劉疤臉,隻見劉疤臉不知道在哪裡喝了酒,走起路來一步三搖的,嘴裡還哼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走了幾步便吐了起來,吐完一抹嘴又開始哼哼起來。
兩個隨從也是搖搖晃晃的,不時和劉疤臉勾肩搭背,說著難以入耳的汙言穢語,隨即三人便發出一陣淫笑。
王毅屏住呼吸,自己在北街上埋了幾個捕獸夾,希望劉疤臉等人能夠踩上,隻要他們受了傷動彈不了,自己動手也方便許多。
可是片刻之後,劉疤臉三人卻沒有一個踩中,直接存埋著捕獸夾的地方邁了過去,王毅失望的歎息一聲:“看來是我太想當然了!”
隨即王毅拔出牛尾刀輕手輕腳的下了屋頂,繞過院牆來到劉疤臉三人附近,趁著三人不注意猛地衝了出去,一刀捅進一個隨從的脖子,鮮血頓時噴湧出來,那隨從驚愕的捂著脖子,嘴裡發出“嗬嗤、嗬嗤”的聲音,如同麻袋一般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劉疤臉還沒回過神來,王毅則已經衝到另一個隨從的身邊,手中牛尾刀再次突刺過去,卻被那隨從尖叫著攥住刀刃,哪怕雙手已經鮮血淋漓,也咬著牙不敢鬆開。
王毅大喝一聲一腳踢在隨從膝蓋的反關節上,“哢嚓”一聲骨頭折斷,隨從慘叫一聲倒下,牛尾刀也順勢刺進了隨從的胸口,那隨從當場氣絕。
王毅拔出血淋淋的牛尾刀,此時大口喘息著,不知道是第一次殺人緊張恐懼,還是瞬間搏鬥下來體力透支,此時王毅隻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雙腳都在打晃,但是雙眼卻已經盯死了劉疤臉。
“你、你怎麼敢!”
劉疤臉錯愕的看著王毅,難以相信平日裡逆來順受的王毅竟然敢伏擊殺人,於是大聲說道:“不就是要收你的債嗎,犯得上殺人嗎?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乾傻事啊!”
王毅冷聲說道:“你不是要強搶我妹妹嗎?你不是要逼我家破人亡嗎?今天老子就先要了你的命!”
劉疤臉滿臉驚懼,往日的氣焰此時蕩然全無,看著步步緊逼的王毅轉身就跑,可是剛跑沒兩步,劉疤臉就慘叫一聲,整個人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地,原來是踩中了王毅之前埋在街上的捕獸夾,左腳頓時被夾得血肉模糊。
“哈哈!”
王毅見狀暢快的大笑起來:“這是老天要收你。”
劉疤臉抱著左腳慘叫不停,眼見自己跑不掉,索性開始咒罵起來:“你一個破落軍戶也敢如此,百戶大人是我姐夫,明天就會帶人衝進你家,將你碎屍萬段,你妹妹、你母親一個也跑不......”
王毅冷著臉走到跟前,不等劉疤臉說完一刀剁下,劉疤臉當場被砍死,直到氣絕的時候,眼神中依然滿是不甘和錯愕。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話!”
此時北街上掛起了一陣秋風,王毅自己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頓時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隨即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清賬文書,用劉疤臉的大拇指蘸了鮮血在上麵畫押,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要快些收拾收尾,不能讓彆人發現這裡!”
王毅隨即開始收拾,將劉疤臉三人的屍體搬運到一旁民房內,這裡有一輛破損的推車,還能勉強使用,王毅又找來一些稻草蓋在屍體上麵,然後回到街上,用土蓋住鮮血,忙活清理了一個多時辰,確定這邊沒有什麼痕跡了,才急匆匆的返回民房內。
經過清理,王毅從劉疤臉三人身上繳獲了一些銀錢,大概有七兩多,此外還有一把腰刀。
王毅拔出腰刀打量了一番:“不錯,是把好刀。”
隨即王毅將銀錢收起來裝好,腰刀也挎在腰間,然後奮力推著推車來到堡內的港口附近,一路上幸好沒有遇到什麼人。
王毅到了港口四下觀察了一番,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便將劉疤臉三人的屍體連帶推車全部丟進了海裡。
“記得下輩子做個好人!”
王毅看著散著波紋的水麵,心中長出了一口惡氣。不過王毅心中清楚,雖然順利除掉了劉疤臉,可是事情才剛剛開始,後續如何順利從刀魚寨脫身才是關鍵。
於是王毅先是返回家中,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將沾上血跡的衣服放入火盆燒掉。
母親和王小妹聽到動靜過來查看,正好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渾身哆嗦:“毅兒,這麼多血是怎麼回事,你去乾什麼了?”
王毅擔心母親和小妹走漏風聲,隻哈安慰道:“沒事,捕獵沒得手而已,你們先睡吧,我出去借錢。”
“這麼晚了,毅兒彆出去了。”
王毅看著王母滿臉擔憂,說道:“母親放心,不會有事的。”
王母和王小妹麵麵相覷,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看著再次匆匆出門的王毅,二人坐在屋內一夜未眠。
而王毅則是敲響了左鄰右舍的大門,開始挨家挨戶的敲門借錢。王毅故意將動靜鬨大,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在連夜借錢,充當自己的人證,如此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回家。
“呼!”
當王毅躺在床上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了,一夜忙碌下來,王毅隻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一股倦意席卷而來,很快就沉睡下去。
“哥!”
不知睡到了什麼時候,王小妹一把推開房門衝了進來,王毅睡眼蒙鬆的問道:“嚷嚷什麼!”
“哥,母親看到了劉疤臉的腰刀,你昨晚到底乾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