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就常回來看看奶奶吧。”錢奶奶望著那棵老銀杏樹。
“就是陳主任啊,悶葫蘆一個,心裡頭揣著事也不說,囡囡你的性子活潑,像隻愛說愛笑的小喜鵲,真能跟這悶葫蘆處到一塊兒去嗎?”
“嗯,”她迎著錢奶奶關切的目光,肯定地點點頭,“處得來的。”
溫嘉淼忽然想到他們一開始,他確實挺悶的,一直都是她主動,但也樂在其中。
她其實很少主動,除非特彆喜歡。
這種特彆喜歡的感覺隻在一個人身上出現過,就是陳易年。
每次刻意弄疼他,他也不說,就默默忍著。
這麼好欺負的人,溫嘉淼頭一次見。
錢奶奶臉上綻開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啊!奶奶呀,就盼著你們倆能長長久久的。”
這時,陳易年從屋裡走出來,身上的衣服褲子浸著大片水漬,略顯狼狽。
他一邊擦著手,一邊對錢奶奶說:“錢奶奶,水池修好了,就是管子老化裂了,我換了根新的。以後再有類似情況,您叫孫子來處理就好,自己彆動手了。”
錢奶奶連聲應道:“好,好!真是謝謝你啊,陳主任。”
“沒事兒,”他簡單應道,“隨手的事。”
陳易年上去洗澡了。
明天就離開麥芽鎮,錢奶奶拉著溫嘉淼又聊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送人進屋。
溫嘉淼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
陳易年已經洗好了澡,換上舒適的睡衣,坐在椅子上安靜看書。
看見他進來,起身相迎:“淼淼,都和錢奶奶聊什麼了?”
溫嘉淼笑得狡黠:“在聊你呢。”
“聊我什麼?”
“聊你悶騷、像塊木頭、上了年紀還要拐帶小姑娘。”
陳易年眼睫倏地一垂,耳根隱隱泛紅:“淼淼……”
“逗你玩兒的呢。”溫嘉淼掩麵笑了,“錢奶奶說你性格太悶了,擔心我以後會拋棄你,一直在幫你說好話呢。”
陳易年忽然十分認真地問她:“那淼淼以後會拋棄我嗎?”
“看你表現。”
“那怎樣才算表現好?有標準和條款嗎?”
溫嘉淼撲哧一下笑出聲,調戲道:“床上多賣力。”
說完,她轉身進了浴室。
他獨自僵在原地,這種動不動就聊到床上的感覺,對他而言,還真有些遭不住。
浴室裡很快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終於,水聲停了。
他的心口也跟著一窒,幾乎是下意識地,側身朝床的內側躺好。
假裝入睡來掩飾那點慌亂。
身旁床墊微微下陷,一絲帶著沐浴露的涼氣鑽進被窩。
接著,一個濕漉漉的吻印在他臉頰。
“睡著了嘛?”冰涼的氣息嗬在他耳廓。
他竭力控製,但睫毛還是不受控製地輕微顫動了一下。
她看得一清二楚。
不等他回應或掩飾,她的唇便壓了上來。
這個吻帶著試探,隨即變得深入而火熱,瞬間就將他好不容易壓下的躁動重新點燃。
他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呻吟,艱難地偏過頭,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淼淼……彆。”
“為什麼?”她又輕輕吻了兩下他的唇。
他窘得眼瞼都漫上一層薄紅,聲音低的幾乎含在嘴裡:“這裡隔音怕是不好,等回去再……”
溫嘉淼聞言,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你動作輕一點,彆弄出太大動靜,不就好了?”
“淼淼,真的彆……”
溫嘉淼覺得自己壞透了,就喜歡看他這副欲拒還迎的模樣,還喜歡強迫他,看他半推半就的妥協,有意思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