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天氣不算太冷,外套穿個風衣就綽綽有餘。
陳易年穿的是深色風衣,溫嘉淼是淺色的,裡麵套了條碎花裙,整個人都顯得可愛鮮妍。
是啊,她本來就年輕,活潑,有活力。
不像他,看著就死氣沉沉,一板一眼,就像那死板的山。
出了機場,是沈嘉彥接機,他一身廣式穿搭,戴著個大金鏈子,身旁是一個嬌俏羞澀的男人。
“我的好妹妹,歡迎返到大廣東!”
溫嘉淼驚了一下:“你還真找了個男人?!”
“你以為我跟你倆說著玩的?”沈嘉彥一把攬過她的肩和嬌羞男人的肩。
三人並肩走著,身後的陳易年就像個不被關注的尾巴。
溫嘉淼的注意力全放到了沈嘉彥身上:“到時候離我遠點,我怕濺我一身血。”
“我就離你近點,血全濺你身上。”
“你滾。”
“那我滾你床上去。”
“我一腳給你踹下去。”
“去地上滾,也行,你不怕硌的話。”
“……”
·
一進村,過年的喜慶氣氛便撲麵而來。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紅燈籠高高掛起,看得人眼花繚亂。
溫嘉淼家是一棟雅致的三層小洋樓,平時就住著三口人,麵積不算特彆大,但也溫馨舒適。
門口擺放著兩盆金桔盆栽,枝頭掛滿了討喜的小紅包。
小院裡則是溫母精心打理的花草,一對小鳥在籠子裡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那對小鳥還是溫嘉淼大學時候買來的,結果一開學,她天高皇帝遠的撒手不管,把這照顧小鳥的重擔全托付給了二老。
二老起早貪黑,照顧女兒的小鳥,當初生孩子都沒看的書,現在養個小鳥,每晚挑燈夜讀,生怕把小鳥養死了,女兒再回來鬨上個三百回合。
家的感覺,如此美好。
溫嘉淼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身後不請自來的兩人:“你倆跟著我進來做什麼?”
沈嘉彥深吸一口氣,把煙頭往地上一扔,腳底碾了碾,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我爸媽在你家坐著呢。”
他說完,轉頭拍了拍身旁略顯局促的男人,語氣壯烈:“兄弟彆怕,一會兒進去了,不管看見啥都不要太驚訝,我儘量保護你,前提是我沒陣亡的話。”
那男人微微臉紅,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認真:“彥哥,沒事,我抗揍。”
一句抗揍,真的被放在了心上。
小夥子顫顫巍巍推開大門:“你們、你們三個也沒必要全在我身後吧,難不成裡麵……有鬼?”
“放心吧,不是鬼,兄弟。”沈嘉彥緊張兮兮道,“但比鬼還可怕。”
隻聞,裡麵正循環播放著大悲咒。
兩對父母,四個人,正齊刷刷拿著柚子葉蘸水,將整個客廳塗抹均勻。
“出來!”
“臟東西,快出來!”
“呔,我看見你了!急急如律令!”
“爸,媽,我回來了。”溫嘉淼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爸~媽~”(淒慘版。)沈嘉彥緊隨其後。
震驚的還屬陳易年。
原來,他們不是一個爸媽生的,還以為他們的是親兄妹……
溫母其實沒那麼難接受,隻要女兒喜歡就好,於是樂嗬嗬地過來了:“呦,淼淼,這就是易年吧,長得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