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溫小姐,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妹妹,她現在已經丟了工作,希望您能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林語琴隻是看了一眼對麵明豔又漂亮的人,就低下了頭。
溫嘉淼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在怪我嗎,姐姐。”
林語琴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沒有的,我知道林曼丟工作與您無關,是白景先生公開寫的舉報信,才讓她丟了工作。”
她又補充道:“我也沒有怨恨白景先生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妹妹林曼咎由自取,我和我爸媽已經嚴厲的批評過她了,以後就讓她待在鄉下,陪在爸媽身邊,我隻是希望您和您的朋友能……至少看在她是朵朵小姨的份上,能放過她。”
溫嘉淼:“好。”
林語琴鬆了口氣,垂眼揪著衣角:“還有在國外上學時,林曼對你編造的謠言,我也想認真和您道歉,對不起。都是我沒管教好她,當時我忙於賺錢,供她讀書,沒想到……”
“姐姐,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道歉。”溫嘉淼湊近了些,“其實在陳易年之前,我更先認識的是你。”
林語琴倏地抬起頭,這才發現溫嘉淼一直很認真的在看自己,那種眼神全是欣賞,沒有一點惡意。
“那時候你應該是來國外談生意,順路去學校看林曼,我記得你給她帶了好多零食,可她不肯要。你就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看起來很難過……所以我主動過去跟你打了招呼,後來,你把那些零食都給了我。”
林語琴瞳眸震顫,這才將她和當年那個善良漂亮的妹妹重合,確實很像,棱角變得更加精致了。
以前就很漂亮,像朵富貴花,現在更是這朵花完全開了,而且開得茂盛芳香。
“我們當時聊了很多,你說你家裡從小就更偏心妹妹,你從中學就開始賣盒飯掙生活費,妹妹要出國,你就更拚命地工作,開了個快餐店。還說起家裡給你安排的相親,你要和一個不那麼愛的人結婚……”溫嘉淼笑了笑,世界就是一個圓圈,緣分未儘的人會以各種方式重逢。
林語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溫嘉淼繼續道:“但我一直都覺得,姐姐你是一位很優秀獨立的女性,很堅強,自己一個人撐起整個家。”
“……”林語琴心口一暖,眼眶有些發酸。
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清晰地看見她的辛苦,讀懂她的委屈,就連她的父母,也從未給過她這樣的肯定與誇讚。
“謝謝你。”林語琴輕聲道。
……
一旁陳易年看得是抓心撓肝,乾著急,就連陪著朵朵玩也心不在焉的。
到底都說了些什麼?一點都聽不見,林語琴好像要哭了,淼淼給她遞紙巾,好割裂的畫麵……
“爸爸,那邊有三個好奇怪的人一直在看我們。”朵朵扯了扯陳易年衣角。
“朵朵乖,先彆吵。”陳易年哪還有心思管誰奇怪不奇怪的,現在一顆心都揪在那兒了。
“……可是爸爸,他們真的好奇怪……”
“爸爸,你看一眼……”
朵朵連著說了好幾遍,陳易年這才看了眼。
麥當勞一個角落的位置,坐著兩男一女,他看過來,他們齊刷刷舉起報紙擋住了臉。
他眼神一沉,一個是沈嘉彥,一個顧鬆蘿,還有一個陌生男人不認識。
陳易年心頭一悶,這該不會……又是哪個追到國內來的情敵吧?
報紙下,三人開會。
沈嘉彥:“老登發現咱們了!”
顧鬆蘿:“發現咋了,吃麥當勞犯法嗎?”
韓序:“附議。”
就在這時,一根手指從上麵壓下他們的報紙,陳易年站在桌前:“你們在玩什麼特工007的遊戲嗎?”
三人臉上各有各的精彩。
顧鬆蘿想上去揍他,沈嘉彥氣得牙癢癢,韓序一臉茫然純好奇,這就是老登啊?湊近一看也沒那麼老吧。
“嘉彥哥哥!蘿蘿姐姐!”朵朵清脆的歡呼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沈嘉彥立刻變臉,笑容燦爛地一把抱起小丫頭,聲音拐的九曲十八彎:“哎呦朵朵~~~!~!~!~~~”
“哇,我們朵朵又長高了呢。”顧鬆蘿也夾了起來。
該說不說,朵朵比她爸討人喜歡多了,這麼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真是陳易年那老登的基因嗎??
就連韓序那喜怒不形於色,平靜的像串代碼似的人,也露出了溫軟的神情:“朵朵你好,我叫韓序。”
“韓序哥哥好~”朵朵甜甜應聲。
這時,林語琴走了過來,她輕輕牽起朵朵的手:“給大家添麻煩了,我這邊結束了,就先帶朵朵回去了。”
她彎腰,柔聲對女兒說:“朵朵,跟哥哥姐姐說再見。”
“哥哥姐姐拜拜~”朵朵揮著小手,格外乖巧。
林語琴領著朵朵經過陳易年身邊時,笑裡帶了些羨慕:“你真幸運,能有嘉淼那麼好的女孩兒喜歡你。”
陳易年沒回應,目送倆人出了麥當勞。
然後他坐到溫嘉淼麵前,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淼淼,待會兒要一起回家嗎?”
“回家?”溫嘉淼笑了笑,“今天恐怕不行,蘿蘿明天就走了,我今晚得陪她,我們約好了的。”
陳易年點了點頭,壓下心裡的些許失落,接著問:“嗯好,那明天……”
“明天我去找你。”溫嘉淼接過他的話,聲音溫和。
陳易年餘光瞥了一眼旁邊如狼似虎的沈嘉彥,和始終看自己不順眼的顧鬆蘿,以及一個麵癱臉。
他艱難開口:“好。”
·
幾人聚在一起就喝醉了,醉的天昏地暗。
顧鬆蘿抱著酒瓶子,三句話裡必有一句在罵陳易年,另外兩句是勸分。
韓序那個沒主見的,隻要是顧鬆蘿說的,不管黑的白的,對的錯的,全站她那邊。
沈嘉彥拍手叫好:“你簡直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蘿姐!罵得爽。”
“我去你大爺的,你才蟲子。”顧鬆蘿喝大了剛想脫高跟鞋抽他臉,結果被韓序攔住,“這是自己人,鬆蘿總。”
“去**的自己人,他騙我簽了仨月賣身契,一個月一萬二給他家打黑工!!”
沈嘉彥:“知足吧,一萬二還是看在咱倆的友情價,我當總裁那段時間,兜裡分幣沒有,簡直慘過做鴨。”
溫嘉淼:“……”
顧鬆蘿安靜了,韓序也投來同情的目光。
……
至於最後是怎麼離開酒吧。
怎麼到的酒店。
全都斷片了,一點印象沒有。
隻知道昨晚很激烈……
溫嘉淼是被陽光晃醒的。
她揉著發痛的額角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身上的曖昧痕跡。
腦子嗡地一聲炸了。
她絕望地閉上眼。
不是說喝醉了是沒有世俗的欲望嗎?
都是騙人的!
啊!!
溫嘉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