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負責。”
“包負責的!!”
溫嘉淼答應的很快,同時敷衍的要命。
擺明了隻想騙他身子,又不好好認真的騙,仿佛料定了他會白給一樣。
沈嘉彥氣得在水裡冒火:“你什麼時候改改說話像放屁這個毛病?”
溫嘉淼:“我真的會負責。”
沈嘉彥:“你知道負責這倆字怎麼寫嗎?”
沈嘉彥不明白,怎麼會有人用那麼輕鬆的語氣,隨意地說出如此沉重的承諾。
還負責、會負責,這話沈嘉彥聽了千八百遍了,就沒有一次是真的。
果然,自古以來,白給的從不被珍惜。
他還白給了那麼多次……在溫嘉淼眼裡,他肯定像一隻隨叫隨到、活好事少的鴨頭。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沈嘉彥就被一片巨大的悲傷籠罩。
眸子發澀,眨眼都會痛,結果一個吻輕輕落在他眼角的濕潤,像小電流一樣暈了開,沈嘉彥眼睫一顫。
溫嘉淼伸著身子,指尖從眉眼劃過他高挺的鼻梁,用最曖昧的語氣,說出最冷薄無情的話。
“要是真,我負責幫你叫120,什麼住院費營養費我全包了,這算不算負責?”
“溫嘉淼你……”
沈嘉彥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彆過臉:“……你沒有心。”
她手指僵硬在那兒,笑了笑:“我當然有心,心裡麵裝得都是你的臉。”
他那張臉從小帥到大,沒長殘過,每個年齡段都在她審美上,不然也不會糾纏這麼多年也放不下。
如果說以前還略帶青澀的沈嘉彥就足夠驚豔,那現在就是比驚豔還多了分沉穩的氣質,那氣質像本書,書裡每一頁都寫滿了故事。
溫嘉淼從不掩飾對他的欲望,也不會羞於表達。所以才會讓他覺得,溫嘉淼心裡,其實是喜歡他的。
就算隻喜歡他的身體,也總有一天,會喜歡他的人,會完完全全的喜歡上他。
日子很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誰說得準以後呢。
沈嘉彥一想到這兒,乾勁瞬間來了,也不喪,也不鬱鬱寡歡了,自己就給自己哄好了。
他偏頭討好地吻了吻她手指,用那張臉勾引她:“那你想不想親一下?”
她拄在浴缸邊,乾脆拒絕:“不想。”
“來嘛,親一口。”他撅嘴。
……
溫嘉淼起身,拿浴巾披在身上:“我洗好了,你自己慢慢洗吧。”
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沈嘉彥的眼淚終於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哇,渣女,撩完就跑,你敢不敢再跑快點??”
沈嘉彥在浴室裡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他走到床邊,看她睡得那麼沉,嘖了聲:“有種起來接著跳啊,怎麼不行了,不是挺能耐嗎。”
溫嘉淼翻了個身,給沈嘉彥嚇一跳。
看見人沒醒才捋順兩口氣,給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一直蓋到肩膀。
這才轉身去陽台,點了支煙,吹著風冷靜了一下。
結果越冷靜越冷靜不下來。
想了大半宿,腦子裡反反複複就一個問題:自己到底輸哪了?
首先排除法,臉肯定沒輸……
最後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精神,愣是被老登氣得一點睡意都沒有。
直到天色微微發白,腦子裡還是一團麻,而煙灰缸裡已經堆了半缸煙頭了。
他掐了手裡正燃著的煙頭回屋,渾身都涼透了,腦子也昏沉沉的。
沈嘉彥甩了甩頭,差點倆眼一黑。
完了,這次好像真有點虛了。
是幻覺嗎?他好像看見太奶了,太奶在朝他招手,問他要不要下來陪太奶喝茶。
他嘎巴一下臉色煞白。
溫嘉淼剛醒,正準備起床去上班,就看見他臉色不太好。
“你怎麼了?”
沈嘉彥重重喘了兩口氣,一頭栽倒在床上:“被那老登給氣的。”
“??”溫嘉淼沒反應過來,“他又怎麼你了?隔那麼遠都能氣到你?”
沈嘉彥從頭到尾解釋了遍,說完又把自己氣得夠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背過去。
“就是這樣,我本來想就抽支煙就回來睡覺的,結果一想到老登,我就氣得,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
“現在跳也來不遲。”溫嘉淼聲音淡淡的。
她剛醒,臉上就寫著“你沒事吧”和“這也能氣一晚上?”兩種複雜的表情。
沈嘉彥嘴唇發白,像病入膏肓了一樣:“你好狠的心,淼子。”
溫嘉淼氣笑:“我說你也太能碰瓷了吧?我還以為陳易年半夜給你打電話罵你呢。”
“我靠,差點忘了。”沈嘉彥一拍腦門,“說了要匿名個手機號去罵他的,氣得我全忘了。”
溫嘉淼:“……”大早上的無語了一次又一次。
“行了你,消停會兒吧。”溫嘉淼看他臉色實在不對勁,於是摸了下他額頭,倒吸口涼氣,“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