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淼睡了一會兒就醒了,但腹部得疼痛劇烈傳來,她蹙了下眉。
沈嘉彥一直守在旁邊的沙發上處理工作,見她醒了,立馬快步走到床邊。
“寶寶,還疼得厲害嗎?”他俯身,聲音放得很輕。
溫嘉淼搖了搖頭,聲音虛弱:“彆告訴我爸媽。”
“好,不說。”
沈嘉彥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心疼不已:“要喝點粥嗎?”
溫嘉淼突然問他:“你會覺得我很臟嗎?”
“胡說什麼。”沈嘉彥喉頭一緊,聲音都跟著發澀,不敢信這話居然是從溫嘉淼嘴裡說出來的,“你不臟,一點也不臟,寶寶,我永遠愛你,不管發生什麼。”
他甚至還想去吻她,卻被她躲開了。
溫嘉淼把臉埋進被子裡:“想睡了。”
“好。”
溫嘉淼在抗拒他的接觸,這種抗拒和之前的都不一樣。
沈嘉彥心裡那點火氣夾雜著心疼漫上來,他現在就想把老登砍成臊子。
他轉身坐回沙發,給一個號碼發消息:「不用盯梢了,直接上去揍,往死裡揍,進局子老子撈你,二十四小時你沒出來直接把我供了。」
對麵號碼發來一張圖片,是一張背影,陳易年抱著朵朵。
「BOSS,這人還帶著一小孩啊,還動手嗎?」
沈嘉彥眼睛差點冒火:「算了,繼續盯吧,你們都記住彆嚇到孩子。」
「OK,BOSS.」
溫嘉淼掛完水,當晚就回去了,醫院的消毒水味兒熏得頭暈。
她感覺每一秒都很難受,包括呼吸,手一直按在小腹上,嘴唇沒什麼血色。
“我不想回自己家。”她輕聲說。
一回到那,就會想起陳易年做的那些事。
沈嘉彥二話不說,轉了方向盤:“好,回我家。”
倆人當時買房子一起買的,離得很近,格局戶型都差不多,隻是她那裡的采光更好。
一到家,溫嘉淼就徑直進了臥室關上門。外賣擱在桌上,她一口沒動。
沈嘉彥站在緊閉的房門外,心裡像燒著一團火。
該死的,他現在就想飛過去揍老登一頓。
但溫嘉淼這裡他又放心不下。
這時,門突然開了,兩雙眼睛相對。
一雙是濕漉漉的帶著哭痕,一雙帶著擔憂和著急。
沈嘉彥沒動作,也不敢碰她,問點什麼又怕刺激到她,就愣愣站在原地。
結果溫嘉淼先有了動作,踮腳輕輕抱住了他,把臉委屈地埋進他胸口,眼淚打濕一片。
沈嘉彥都恍惚了,立馬用更熱烈的擁抱回應她。
“彆怕,一切都有我在。”
·
第二天一早,她就像沒事人一樣去上班,早餐吃得比平常還多。
沈嘉彥欲言又止,心裡也清楚溫嘉淼的舉動,代表那件事已經翻篇了,那他也沒必要再揭開傷疤。
雖然在她那翻篇了,但他這兒還沒有。
他查了航班,最近一班飛上海的在兩天後,沈嘉彥毫不猶豫地買了。
·
飛機落地。
幾個小弟在機場接沈嘉彥,一路請上一輛黑色保姆車,裡麵空間寬敞,冷氣開得十足。
為首的男子說:“BOSS,我們這幾天摸清了陳易年的行動軌跡,時間點非常固定,早上七點半從家出發,七點五十到單位,中午在食堂……”
“閉嘴,我又不是他私生飯,知道他行程乾什麼?”沈嘉彥不耐煩打斷。
繼續說:“我現在隻要知道,什麼時候,在哪裡,能讓我結結實實的揍到他,懂嗎?”
“今晚六點,地下車庫。”
夜晚的風,已經帶著一絲暑氣。
沈嘉彥斜倚在車頭,等在陳易年的必經之路,一根棒球棍夾在懷裡,陰影將他大半身子吞沒。
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易年從電梯口轉出來,看見他,並沒有太驚訝,反而笑了:“你來得還挺快。”
沈嘉彥丟開煙蒂,用鞋底碾滅:“群毆和單挑,你選一個。”
“都行。”陳易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沈嘉彥:“群毆,就是我們這兒所有人,打你一個。單挑,就是你一個人,打我們這兒所有人。”
陳易年:“……”
“不用說那麼多了,不是想給溫嘉淼出氣嗎,來吧,我不還手。”
連名帶姓地叫。
“嗬。”沈嘉彥嗤笑一聲,“不還手?你侮辱誰呢?”
陳易年摘了眼鏡:“很明顯,我在侮辱你。”
沈嘉彥:“……”呦,老登硬氣起來了。
他一把扔了棒球棍,還有兩塊腕表:“都彆上來,我跟他SOlO。”
旁邊小弟立馬上前:“BOSS,合同上白紙黑字寫了,您不能受人身傷害,不然我們要扣錢。”
沈嘉彥掀起眼皮:“你覺得這老登能傷了我?能不能對你跆拳道黑道的雇主有點信心??”
小弟沉默了:“……”
“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現在改合同。”沈嘉彥道。
“好嘞BOSS。”
一堆人真就當場打開電腦,圍成一圈,劈裡啪啦地修改合同條款。
沈嘉彥說:“以前覺得,你我天南地北,反正都喜歡她,為了她好,互不打擾也可以,我都能忍,但你太貪心了。”
最不能容忍的是,他那樣對溫嘉淼。
“你能忍,那是你的事。”陳易年淡淡回道。
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算做再多心理建設,一萬遍告訴自己,逼自己接受現實,還是做不到。
合同改好簽字後。
沈嘉彥直接揮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