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淼站起身就要走:“行,既然說開了,之後我會換人和你對接。”
陳易年一把將她拉回沙發椅裡,帶著辣意的吻就落了下來。
溫嘉淼當場被辣出了眼淚,連咳好幾聲,灌了兩大口水還覺得嘴唇陣陣辣的發麻。
她眼圈泛紅地瞪他:“你……”
明知道她受不了辣的,還故意這樣對她。
“你不聽話啊淼淼,我說的是讓他走人,以後斷了聯係。”陳易年有些強勢。
溫嘉淼聽完徹底火了,拿起一盤滿是辣椒的菜就準備往他頭頂暴扣:“你去死吧!!”
“哎,乾什麼?”
一道粗糲的聲音製止。
角落桌的那兩個人,是兩名警察在吃飯。
“在那邊看你們很久了,小夫妻有話就好好說,動手乾什麼?這菜這麼辣,盤子這麼硬,往人腦袋上砸還有好?”警察耐心勸道。
溫嘉淼:“……”默默放下了那盤菜。
陳易年擋在她身前,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是我惹我老婆生氣了。您放心,我們不會真動手的。”
“那就好,小夫妻有話好好說,彆動不動就急眼。”警察見狀,這才坐了回去。
陳易年微笑:“好的。”
溫嘉淼臉上也擠出個客氣的笑。
她爸說過:在國內做生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彆跟警察對著乾,但凡和警字沾邊的事,老爸隻送你一個字:忍。
溫嘉淼看向陳易年,笑容紋絲不動,聲音卻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跟我出來。”
一把將人按到車裡,她就狠狠咬在他脖頸上。
“嘶、”
她還嫌不夠解氣,又朝他嘴咬去。
陳易年驚了一下,把人輕輕推開,又換了個姿勢抱進懷裡:“淼淼聽話,明天要見領導開一個重要的會議,不能咬嘴。”
溫嘉淼聽不進去一點,把人拉進車裡就是奔著咬死他去的。
早知道就應該再打包一份辣椒油,不是愛吃辣嗎,把辣椒油滴他眼睛裡,再讓他喝三大碗,內服加外用,拉Shi不冒火都算他牛。
現在去打包辣椒油好像也來得及,反正車就停私房館停車場的,又不遠。
陳易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太了解了,淼淼心裡可定正盤算著怎麼報複他,使壞之前,她都是這樣一副表情。
他盯著她的唇看,更熱烈的吻落下,堵住了她所有動作。
陳易年的唇齒間還帶著未散的辣意,沒一會兒她就辣的受不了,眼角溢出淚花。
一瞬間,所有委屈一股腦湧上來,她用力推開他:“你乾嘛,我不喜歡辣椒,你還要親我,還要帶我來川菜私房館吃飯,你知不知道我在那兒喝口水都覺得辣。”
聲音裡帶著哽咽,是真被惹難過了,陳易年隻想著逗她玩玩的,沒想到她懼辣到這個程度。
“我的錯,淼淼,那你想吃什麼,我們現在就去吃。”
“不用了,氣飽了。”
他低笑,指尖輕蹭她眼角,吻了吻:“那去喝粥?”
“……好。”
“不是氣飽了麼?”他笑道。
溫嘉淼瞬間變臉,那股火氣又被莫名勾了起來,猛地拽住他衣領咬上去。
陳易年閉著眼,喉結輕輕滾動,眼底漾開一片漫漫水光。
他聲音有些發啞:“淼淼,真要這樣的話,我們能不能去床上?”
溫嘉淼:“……”氣得不行。
牙酸也就算了,對他攻擊力還基本為零。
真要揍他一頓吧,又怕給他揍開心了。
罵的話,他現在沒臉沒皮,什麼話進他耳朵裡都被聽成黃色廢料。
現在他,整個一刀槍不入,離神很近但離人已經很遠了。
“算了,喝粥去吧。”她放棄掙紮。
今天又一整天沒怎麼好好吃飯,剛才又被他帶著辣味的吻折騰一遍,此刻胃裡正隱隱燒著,不是很舒服,想著喝點粥壓壓應該會好。
·
沒多久,兩人就坐在了一家安靜的小店裡。
“以前想你想得難受的時候,就總一個人出來喝粥。”
陳易年將溫熱的乾貝粥推到她麵前,笑著說:“後來還真讓我找到這家,味道不錯,我覺得你會喜歡。”
溫嘉淼低頭嘗了一口,確實還不錯,溫潤濃厚。
“好喝嗎?”他看著她,眼裡帶著笑意。
“你要是閉嘴這碗粥會更好喝。”溫嘉淼道。
陳易年笑了笑,就真沒再說話了,陪著她一起安靜喝著粥。
臨走的時候,陳易年去付錢。開店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笑眯眯地問他:“小陳啊,以前總見你一個人來喝粥,每次都悶悶不樂的。今天這麼高興,是等的人回來了吧?”
陳易年眉眼柔和下來,輕輕點頭:“嗯。”
“那姑娘長得真俊,像個電影明星,你可真有福氣!”
陳易年:“是我幸運。”
“以前我老琢磨,啥樣的姑娘能讓你這麼惦著。今天一見,可算明白了。本來啊還想把我孫女兒介紹給你呢,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對了,你們結婚沒有?”
陳易年嘴角的笑頓了一下:“還沒。”
“那可得抓緊嘍,我看那姑娘心裡也有你,你呀,也得主動點。”
陳易年怔了怔,下意識問:“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眼神騙不了人,就算現在鬨矛盾了,以前肯定也是深愛過。”
陳易年心弦一亂,深愛過,能被她深愛過已經很幸運了。
·
車裡載著晚風,安安靜靜的。
溫嘉淼低頭回著消息,隨口問:“剛剛說了什麼,老奶奶看了我好幾眼。”
陳易年握著方向盤,聲音很輕:“她說我們看著很般配,天生就該在一起。”
“……”溫嘉淼一個白眼,“誰跟你般配,醜八怪。”
醜嗎,陳易年想。
和她比,和沈嘉彥比,好像確實醜了點。
但在普通人裡,他樣貌端正,工作體麵,規矩本分,從不亂搞。
隻是他喜歡一個太過耀眼的人,這不是她的錯,是他還不夠好,就連理所當然站在她身旁,都要全力以赴。
畢竟一開始在一起,他就像夢一樣。
夢境漸漸美得發痛,他卻不願清醒,就算痛死也要留住那轉瞬即逝的夢。
“老奶奶還說,”陳易年聲音輕了下來,“看得出來,你還愛我。”
聞言,溫嘉淼回消息的手指一頓。
“溫嘉淼。”他叫她的名字,卻覺得比叫那些甜膩膩的稱呼還要親昵。
“我想聽一句實話,你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