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已立,風波暫息。
秋婉瑩深深地看了李賢一眼,那眼神複雜至極,既有被冒犯的殺意,也有一絲被那瘋狂誓言勾起的異樣。
她不再多言,冷哼一聲,卷起一道白光,裹挾著麵如死灰的趙蓮和那幾名噤若寒蟬的女弟子,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際。
趙蓮在被帶走的最後一刻,回望了李賢一眼。
那眼神裡,有絕望,有怨懟,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認命。
三年。
她腦子裡隻剩下這兩個字。
自己費儘心機,好不容易傍上了李賢這根深不可測的大腿,眼看著就要從他身上榨取更多的好處,結果師父天降,直接給她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這三年,自己要守著一個更年期老處女,斷絕塵緣,一心向道。
而李賢這個家夥,逍遙在外,天知道會勾搭上多少個像安素素那樣的極品。
一想到這裡,趙蓮的心就在滴血。
虧了,虧到姥姥家了!
“看什麼看?人都沒影了。”
丹陽子沒好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李賢的目送。
李賢回過神,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湊到丹陽子跟前:“牢丹,你看我這波操作怎麼樣?是不是很帥?”
“不但保住了小命,還白得了一個金丹長老的諾言,這買賣劃算!”
“劃算你個頭!”
丹陽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在李賢後腦勺上,卻發現這小子的肉身硬得跟塊鐵疙瘩似的,震得他自己手掌發麻。
他心中又是一驚,這才幾天不見,這小子怎麼跟脫胎換骨了一樣?
“你管誰叫牢丹?還有,你那是找老婆嗎?你那是拿命在賭!”
“三年,你知不知道金丹境是什麼概念?秋婉瑩在金丹境浸淫上百年,根基之深厚,遠非尋常金丹可比,你拿什麼跟她鬥?”
丹陽子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這不還有你嘛,牢丹。”
李賢一臉理所當然地攀上丹陽子的肩膀。
“你可是煉丹一脈的長老,隨便漏點丹藥給我吃吃,修為還不是蹭蹭往上漲?”
“再說了,我是你的合作夥伴,我被人欺負了,你不就是等於你被人欺負了?這口氣你能忍?”
“滾!”丹陽子一把甩開他。
“老夫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個無賴,這次算你運氣好,這女瘋子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同意你的賭約,下次再有這種事,你自己等死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丹陽子看著李賢那張俊美得不像話的臉,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秋婉瑩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
宗主的小師妹,天之驕女,向來是說一不二,視男人如糞土。
今天居然被一個雜役三言兩語就激得立下賭約,確實透著一股邪門。
難道真是因為這小子長得太好看了?
丹陽子搖了搖頭,把這荒謬的念頭甩出腦海,板著臉道:“行了,既然事情解決了,就趕緊滾回你的狗窩去,彆在這裡礙眼。”
“記住,這三年,你好自為之,彆還沒到賭約之日,就先被人弄死了。”
“得嘞!”李賢目的達到,心情大好,衝著丹陽子揮了揮手,轉身便大搖大擺地朝山下走去。
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兒,那囂張的背影,看得丹陽子眼角又是一陣狂抽。
……
主峰之上的這場鬨劇,激起了滔天巨浪。
消息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瘋狂地在宗門內傳播開來。
一開始,從主峰傳出來的版本還算貼近事實。
“聽說了嗎?毒丹房那個叫李賢的雜役,他的道侶趙蓮被秋長老看中,收為親傳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