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蘇念柔回了房間。
再出來時,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那是一條紫色的長裙,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
腳上是一雙華倫天奴。
蘇念柔站在門口的穿衣鏡前,一遍又一遍地審視著自己。
臉上的妝容,也早已不是白天的清冷淡妝。
精致的眼線勾勒出動人的弧度,唇上的口紅是明豔的色澤。
整個人美得驚心動魄。
林天正好看到這一幕,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不敢直視那張如此美妙的臉龐。
那份美麗,不屬於他。
林天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踹了。
蘇念柔穿的那麼漂亮,晚上和會那位心心念念的竹馬弟弟發生一點什麼,天經地義,水到渠成。
既然如此,林天不能不識趣。
蘇念柔平時去哪裡,從來不會跟他報備一聲。
今天卻主動提起要去接沈聰,這其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她是在告訴他,她需要空間,需要他這個礙眼的丈夫自覺消失。
林天不能給臉不要臉。
“蘇董,我過幾天……就會搬出去。”
蘇念柔正在整理高跟鞋的搭扣,聞言動作一頓。
她彎著腰,露出一雙小巧玲瓏的玉足。
她似乎對他的話感到有些意外,直起身,想了想。
“不用。”
林天心想:不用?什麼意思?
蘇念柔以後肯定會經常帶沈聰回家。
作為她的丈夫,就算隻是名義上的,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彆的男人在同一個屋簷下親密,那滋味也絕不好受。
他們兩人,應該也會覺得彆扭吧。
他必須走。
“蘇董放心,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他急切地解釋,生怕她誤會自己想賴著不走。
“等我找到房子就……”
“我說不用就不用!孩子現在還離不開你,這就想當甩手掌櫃了嗎?”
蘇念柔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自己的女兒,他說不帶就不帶了?
但轉念一想,那股火氣又消了。
林天並不知道妍妍是他的親生女兒。
她態度緩和了一點,“你就在這住著吧,該乾啥乾啥,沒人趕你走,彆像個娘們一樣,有被迫害妄想症。”
說完,她不再理會僵在原地的林天,踩著高跟鞋走了。
“砰”的一聲,大門被關上。
留林天在原地懵逼著。
林天洗完碗,擦乾手,回到書房。
他拿出那張診斷書。
養母的病,是壓在他心頭最重的大山。
他必須找到辦法。
林天並不是無所事事。
他白天除了照顧妍妍,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他的實驗室裡。
那是一間租來的地下室,用蘇念柔父母每月給他的十萬塊工資組建起來的。
這筆錢,本是蘇河給他的“私房錢”。
因為,蘇念柔並不知道他和她父母的約定,那是一個保密協議。
林天不知道為什麼要瞞著蘇念柔。
他隻覺得,蘇父蘇母是想找一個贅婿來照顧他們的寶貝女兒。
高智商、高顏值、高情商,出身貧寒肯受氣,林天是個完美的入贅對象。
林天是個毫無爭議的天才。
自從不能做手術後,他從醫院辭職,卻從未放棄過對醫學的追求。
他不想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醫院的現有治療方案上。
他正在研究一種治愈癌症的新藥。
這是他從大學就開始的一項課題。
此刻,他正坐在書房裡,麵前堆滿了各種資料。
電腦屏幕上,分子結構圖和複雜的實驗數據不斷閃爍。
除了手頭的研究,林天還有一件心事。
養母提出,想要見一見蘇念柔和妍妍。
林天是個孤兒,從小被母親李蘭收養,她把自己養的很好。
儘管很窮,但從來沒有窮過教育。
林天也很爭氣,以江南省高考狀元的身份考入了北大醫學係。
他向來都是李蘭的驕傲。
他不想母親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看到自己現實生活中那卑微不堪的一幕。
連看看兒媳和孫女這個小小願望都不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