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堯突然抬頭，快速咽掉嘴裡的魚肉，剛才還能清楚的看到小石潭對麵的景色，但現在一切都像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一樣，就連瀑布的聲音都變得虛幻起來。
“殷峙，你有沒有感覺我們身邊的霧好像變得越來越濃了？”
殷峙指尖隻是微微動了一下，身上並無靈力波動。
“是有點。”
鬱堯狐疑的看向殷峙，自己都能發現的事情，殷峙肯定早就發現了，他沒有提前說，那就代表不重要。
001：“……”
001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敲一敲鬱堯的腦殼，看看裡麵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鬱堯，你是不是有點太相信他了？萬一這就是他為你準備的一個陷阱呢？”
鬱堯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數的：“……我至於讓他專門為我準備陷阱嗎？”
001：“……”
“對不起，我錯了。”
001十分誠懇的道了歉，鬱堯身上這點兒微薄的妖力，隨便來個人都能欺負他，確實不用專門準備陷阱。
在他麵前挖個坑都不用故意藏起來，他都能自己跳進去。
透明的絮狀物被吸進鼻腔，隨著呼吸擴散到全身。
“鬱堯。”
鬱堯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隻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正站在霧中，笑著看向他。
鬱堯腦袋歪了一下：“謝……”
但緊接著，視線又猛地恍惚，穿著軍綠色短袖，踢著寸頭踩著軍靴的高大人影，一步步的走近：“鬱堯，你在喊誰？”
“你的前夫嗎？”
鬱堯低頭一看，巨大的魚尾大半個浸在水塘裡麵。
鬱堯翹了翹自己的尾巴，腦子裡更迷糊了。
我是人魚？
我好像確實是人魚……
不對……可我明明是人。
不對……我是桃花妖？
我到底是誰？
腦袋裡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激得鬱堯痛的皺起了眉心。
“好疼……”
鬱堯捂著腦袋，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怎麼了？”
殷峙三步跨作兩步，半蹲在地上，小心的捧著鬱堯的臉，用靈力探查著。
鬱堯疼的小臉都扭曲在一起：“頭疼。”
殷峙眉心一皺，大手一揮，所有的霧氣全部都消散掉了。
“鬱堯！！”
鬱堯剛清醒過來，差點被腦子裡巨大的聲音再一次給震暈過去。
鬱堯滿臉虛弱的倒在殷峙懷裡：“花……我沒死呢，不用號喪。”
001滿臉的焦急，看到鬱堯已經清醒過來了，才攔截了即將要送上去的申請：“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突然和我失去連接了？我隻能用特殊手段電你，企圖把你喚醒。”
鬱堯用手捂著腦袋趴在殷峙懷裡，現在頭還一跳一跳的疼著：“怪不得剛才頭那麼疼。”
“剛才好像看到謝之淵了，然後我好像又變回了人魚，總之就是非常混亂，我甚至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殷峙指尖輕柔的幫鬱堯按摩著太陽穴的位置：“鬱堯，你還好嗎？”
鬱堯嘴一撇，委屈的把腦袋埋在殷峙懷裡：“還疼。”
殷峙心疼的將人摟在懷裡，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腰：“抱歉……”
鬱堯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