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峙胸口是內臟被撕扯的疼痛,心臟充血漲的幾乎快要炸開。
他已經看到了闖進來的人是誰。
“鬱堯……”
殷峙喉腔當中是滿滿的血腥氣,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的攥在一起,大腦被一錘的疼痛感讓他幾乎看不清麵前的人:“出去……我等下給你解釋。”
鬱堯下意識的上前邁開一步,想去攙扶殷峙:“殷峙!”
殷峙深呼一口帶著血沫的氣息,因為儀式中斷油燈接二連三的滅掉,隻剩下從那狹小的窗戶裡露出來的一點星光:“去……外麵等我……”
小草他雖然知道殷峙一直都在這裡,但這還是頭一次過來,就算他理所當然的偏心,但畢竟麵前這個也是他爹。
鬱堯這具身體雖然變了,但是實力依舊的差。
鬱堯看著深深地彎著腰,渾身彌漫著痛苦之色的殷峙,手臂舉在半空當中,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大腦刹那間是一片空白,冰棺當中一張白美的臉,正安靜的沉睡著。
鬱堯被小草用尾巴推了出去。
小蛇變大身形包圍住殷峙,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條神蛇,現在雖然沒辦法恢複殷峙的傷,但是療傷還是可以的。
鬱堯後背靠在崎嶇不平的石壁上麵,陰涼之色不斷的傳入身體當中。
鬱堯低頭看著自己依舊細瘦蒼白的手指,這段時間已經被養胖了不少,不再是伶仃的骨節。
鬱堯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當中硬生生的擠出來:“小花,所以我能再次回到這個世界,而沒有結束任務是因為殷峙?”
001一開始還以為完全是鬱堯的一廂情願戀愛腦,有時候還氣的恨鐵不成鋼,現在看來……
“根據現在的情況看來,確實是這樣的,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強行讓你留在了這個世界,並附身在其他人身上。”
“但……這種行為就算是快穿部來說,也是有風險的,殷峙不管再厲害,他也隻是千萬小世界當中的一員,他……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將你帶回來。”
鬱堯用力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握拳抵在胸口,緩緩的蹲了下去,將腦袋埋在膝蓋當中:“我……”
001歎了口氣:“你這件事情確實也給部門那邊敲了一記警鐘,沒想到這小世界的天道居然能夠分辨出外來的靈魂……後續他們會更加強管理。”
不知道過了多久,鬱堯感覺自己麵前站了一個影子,他緩慢的抬起頭來,眼眶紅紅的,快速擦掉眼角的淚,猛地站了起來。
“殷峙!”
殷峙已經收拾好自己了,除了臉色略微蒼白之外,看不出任何疼痛的跡象。
鬱堯嘴又撇了一下,然後撲進殷峙懷裡:“混蛋!”
“你要給我如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五年過去了,我的屍體還保存的那麼好?!”
殷峙低頭看著麵前這個生龍活虎的人,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消失了,隻要他能夠回來,不管做什麼事,所有的代價全都是值得的:“鬱堯,知道這些事情對你沒有好處,你隻要好好活著就可以了。”
鬱堯惡狠狠的磨了磨牙:“你要敢跟不跟我說,以後我們就分床睡!!”
殷峙:“……說。”
鬱堯想咬一口,但是想到他剛才吐血的樣子,又不舍得了,牙齒輕輕的叼住那一塊兒皮肉,然後後用舌尖舔了一下:“魔尊大人,你這變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殷峙笑著摟著人的腰用力擁進懷裡:“出去吧,在這裡待久了,對你身體不好。”
鬱堯用力的捏著他的手指:“既然知道在這裡待著對身體不好,你還為什麼一直要待在這裡?!”
“第一次見麵就把我給關進水牢,這件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萬一我體質弱一點,死在這裡,你以後可就再也沒有相好的了!”
殷峙:“嗯嗯,是我錯了。”
鬱堯:“話說……我剛醒來的時候,聽說你性格變得特彆暴躁,是因為我離開了嗎?”
殷峙搖了搖頭:“自從他們知道我的愛人去世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往我身邊塞人,尤其得知我喜歡妖精送來了各種各樣的妖,甚至還有人偷偷鑽進隻屬於我們的院子當中,去摘樹上的桃花來裝扮自己。”
桃樹是殷峙費了很大力氣,才用手中殘留的桃花催生出來的,每天都要用大量的靈力來澆灌,才能時時刻刻開滿鮮花,每次坐在樹下的時候,就好像是和鬱堯靠在一起,落得滿身的桃花香。
“所以我就把他殺了……”
殷峙說話的時候表情陰戾,聲音壓的很低:“它臟了那片地,臟了屬於你的地方。”
“所有人都想得到你現在的位置,但是沒有可能的。”
“我身邊就隻有你……”
“不管是誰來都沒用。”
鬱堯隻能更用力的握緊殷峙的手,他沒辦法去批判殷峙做的一切,因為他全都是為了自己,若是兩人換個位置……自己說不準做的,要更過分,更過激。
“現在我回來了……”
殷峙語氣緊跟著上揚,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嗯,回來了。”
鬱堯拉著殷峙回到了原本的房間當中,桃樹像是意識到了自己主人回來一樣,樹葉刷刷的晃動著,一朵朵花瓣從天而降
小草因為療傷失去了大量的靈力,現在就蔫蔫的縮成一團趴在鬱堯肩膀上睡覺。
鬱堯仰頭看著紛飛的花瓣,腳尖靈活的一轉,兩人變成麵對麵的站著。
鬱堯個頭矮一些,站直了身體,頭頂也剛剛碰到殷峙的下巴,他不甘示弱的,站上旁邊的石凳,這下兩人的視線就齊平了。
鬱堯眼睛笑得彎了起來,低頭在殷峙嘴上親了一口:“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花瓣落了滿頭。
殷峙小心的將花瓣的位置擺的更正:“你現在……像是等待迎親的新娘子,頭頂插滿了鮮花。”
鬱堯:“那我們……結契好不好?”
“我們去秘境當中,在你爹娘的見證下結契!”
鬱堯這具身體的父母早就已經死亡了。
殷峙:“好。”
兩人親了好一會,鬱堯還沒有忘記正事。
“你快點……彆想逃過去,你到底怎麼把我救回來的?”
“我既然都已經回來了,你為什麼還要再去地牢當中?”
殷峙依舊是不想告訴鬱堯:“你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幫你把這段記憶抹去。”
鬱堯雙手掐著腰:“我告訴你,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