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堯詢問過學生之後才找到地方,敲門進去。
“你好,李老師讓我過來送東西。”
一個長相文雅的男生,穿著白大褂,笑眯眯的回過頭來:“你就是鬱堯吧,東西給我就好。”
鬱堯送完東西之後也沒有著急離開:“這個生平記錄冊子,是我同學發現的,我當時在挖骨架,我可以留在這裡看一下,到底長什麼樣子嗎?”
尚青潭小心的將盒子外麵包裹的泡沫袋拆開:“東西你們挖出來的,當然可以看了。”
尚青潭遞給鬱堯一個口罩,因為這些紙屑太碎了,輕微的呼吸聲,也可能將它們吹飛,本來職業這些修複難度就大,再少一點就更難處理了。
尚青潭:“我聽說了,你們剛挖出來的將軍骨是不是丟了?而且現場安保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的蹤跡,因為下雨,所有的痕跡都沒有了。”
鬱堯心虛的晃了下視線,那個走丟的骨頭架子,現在正坐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劇呢。
這種話說出來,要麼鬱堯被當成神經病,要麼骨頭架子被抓走做研究。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偷一具骨架能有什麼用。”
“我的畢業論文還是研究他。”
尚青潭立馬投來了心疼的目光:“那你這也太慘了,要不你有沒有考慮考研的時候換個專業呢?”
鬱堯:“?我老師會打死我的。”
尚青潭撞了撞鬱堯的肩膀,一臉誘惑:“沒事,來我們文物修複!以後你們老師要有什麼需要修複的,到時候還得求著你呢!”
鬱堯想了想。
嘶……真有點爽。
“算了算了,我沒有那個耐心和毅力,還是繼續挖墓好了。”
等盒子打開之後,兩人都不再說話了。
鬱堯站在一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盯著裡麵的東西,一個殘破的卷軸出現在兩人麵前,上麵的字跡已經非常模糊,布滿了灰塵,而且有多處破損,紙張都粘連在一起,脆弱的一碰即碎。
尚青潭光是把這些東西轉移出來,就花費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
鬱堯指尖觸碰到裝著殘卷的鐵盤,紙張飄飄起,一點灰塵落在鬱堯指尖上。
漫天的黃沙遮住了視線,可見範圍不足百米,鬱堯使勁的眨了下眼,終於看清了此時所在的地方。
穿著銀色鎧甲的男人,背對著他騎跨在棗紅色的大馬上麵,手裡拎著一把長槍,手臂上還在朝外滲血,但露出的一截手腕卻是格外的結實有力。
“將軍!!!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不,我必須這樣做,為了戰死在沙場上的弟兄們,也為了我們守候的這片國土。”
鏗鏘有力,帶著沙啞氣息的聲音灌進耳朵當中。
“這個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說以後讓我送給妻子,但是我這趟不一定還能回來,這東西就暫時先放在你那。”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熟悉的花樣讓鬱堯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口袋。
這是骨頭架子從陪葬品當中拿回來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
“將軍!”
站在馬旁邊,身量稍矮的男人還在企圖阻攔。
鬱堯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這一趟恐怕他真的就沒有再回來。
“彆……”
剛出口的話就被風沙給吹亂了。
“鬱堯??你沒事吧,怎麼還哭了?”
“哭也要離遠點啊,不要把水濺到紙上了。”
鬱堯有些遲鈍的抬起手,碰了一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眼的淚了。
“我……怎麼了?”
尚青潭把紙張找東西覆蓋好,然後拉著鬱堯來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你剛剛就突然開始發呆,我喊了你好幾聲也沒有應,然後就哭了。”
鬱堯深深的吸了口氣:“沒事,可能是被風沙迷了眼睛吧。”
尚青潭:“???”
我這實驗室連一絲風都吹不出來,哪裡來的風沙?
“這個修複就麻煩你了,我先回考古現場了,現在還挺缺人的,因為前段時間的風雨已經耽誤了好幾天了。”
尚青潭點頭:“好,這件事就放心交給我吧。”
鬱堯一直等坐上車才慢慢緩過來:“花,你剛才看到了嗎?”
001也還處於震驚當中:“我還以為世界出bUg了,突然換了個地方。”
“所以那就是男二去世前的影像嗎?”
鬱堯沉思:“應該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看到那段情景,但至少知道他確實是個將軍,我們沒有找錯墓。”
“可惜這次沒看到什麼關鍵信息,既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001還挺樂觀:“如果這種是隨機性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又能看得到了。”
鬱堯這次更加賣力的開始刨土挖掘了,一直到天徹底黑了,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艱難的伸了個懶腰。
“鬱堯,剛才起你的手機就一直在響,我看好像是有消息和電話,我沒有幫你接,看上去有些急,你最好回個電話。”
鬱堯甩了甩腦袋上麵粘到的一層黃土,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過來的:“好。”
自己一下子離開了一整天的時間,沒和家裡聯係,那骨頭肯定是著急了。
“哢哢!”
鬱堯電話剛打過去不到兩秒的時間就已經被接通了,清晰的傳來兩聲牙齒磕碰在一起的聲音。
鬱堯解釋:“今天太忙了,一直沒空看手機,我現在就回去了。”
“哢哢!”
“我這不是在忙著把你那些陪葬的東西挖出來嘛,這樣才能更好的確認你的身份,說不定還能找到讓你變成人的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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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骨頭架子對於變成人這件事,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鬱堯:“好啦好啦,我馬上就回去。”
沒骨架丟失的緣故,整個考古現場都加強了安保,每隔十分鐘都會有人巡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