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翻來覆去,越想越不對勁,以前在宮中留宿的時候,因為那些宮人都不合王爺的心意,所以一直都是自己伺候的。今天怎麼突然讓自己離開了呢?
難不成狄九那個狗東西越獄跑出來了,不可能啊。
小書翻來覆去一直到深夜才勉強睡了過去。
天剛微微亮,狄九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鬱堯哼唧了兩聲,但並沒有醒過來,把下巴往被窩裡麵縮了縮,因為身邊突然少了一個暖爐,還有些不適應。
狄九把被子塞了一下,坐在床邊許久不想離開,等下次見麵的時候就要等到了彆莊之後了。
“大人,我們該出發了。”
狄九彎腰,輕輕的一吻落在鬱堯額頭上。
“走吧。”
在狄九離開後不久,鬱堯睜眼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閉上眼睛,把自己縮到床邊。
小書輕手輕腳的進來,把寢房檢查了一遍,隻有鬱堯一個人生活的痕跡,並沒有其他人。
小書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自己,難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王爺隻是單純的想讓自己今晚好好休息。
鬱堯昨晚睡得很好,起來的也比往常早一些。
立冬有三天的休沐,是不用參加早朝的。
鬱堯派人和皇帝說了一聲,就帶著小書離開了。
剛到王府沒多久,皇帝賞賜的茶葉和兩名禦廚都已經送到了。
鬱堯美滋滋的把他們編排進去彆莊的隊伍當中。
狄九沒有再出現在鬱堯麵前,他還要去監牢中應付那些前來的探子檢查,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坐在冰涼的木床上麵,手指探進懷裡,輕揉著那柔軟順滑的布料。
“鬱堯……”
狄九牙尖磨了磨,莫名的喉嚨有些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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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鬱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挺直的脊背都略微蜷縮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鬱堯就被小書從床上挖了起來:“王爺,馬車都已經備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鬱堯迷迷糊糊的被攙扶上馬車,整個人倒在被褥當中,隨著有節奏的顛簸感很快再次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他們就留宿在道路兩旁的驛站當中,天一亮就繼續出發,再經過三天兩夜的趕路終於到達了皇家彆莊。
原主每年冬天的時候都會在這邊度過休養身體,彆莊裡的奴仆早已經準備好了,迎接王爺。
鬱堯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馬車雖然布置的很舒服,但終究還是不如柔軟的大床。
“王爺,我已經讓人去熬藥了,你先休息一會。”
鬱堯幽怨的盯著小書。
小書不為所動:“王爺,藥是必須要喝的。”
鬱堯抓起被子蒙住腦袋,閉眼繼續睡覺。
小書:“……”
就在鬱堯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被子被拽了一下,困倦的聲音從杯子當中響起:“唔?喝藥嗎?”
“不喝藥。”
狄九!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鬱堯扭動著身體,把自己蹭到狄九懷裡。
“在你到彆莊之前我就來了,隻是去處理了幾隻蒼蠅。”
狄九眼底恨光一閃而過,看來還是有不少人都在盯著鬱堯啊。
“那就陪我再睡會吧。”
“你睡吧,我陪著你。”
狄九坐在床邊,幫鬱堯按摩著手指,促進血液循環。
小書端著湯藥,拉開床幔,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對上狄九餓狼般警惕又凶狠的眼神,手控製不住的抖了一下,一聲尖叫幾乎就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了。
冰涼的匕首卡在他的脖頸上。
小書積極艱難的把脫口而出的尖叫聲給咽了回去:“狄……狄九?”
狄九捂住鬱堯的耳朵,盯著麵前這個瘦弱的膽大妄為的隨從,心中殺意不斷攀升。
“直呼咱家大名?”
“膽子是很大。”
小書私下裡喊習慣了,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頓時嚇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千歲大人。”
小書心中無數個念頭雜亂的閃過。
狄九不是被關進大牢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當眾在皇帝和大臣麵前說伺候王爺,讓他感到屈辱嗎?那現在怎麼又會坐在王爺床邊?王爺知道嗎?
狄九將匕首重新塞進自己的短窄的袖口裡,若不是鬱堯看中這個隨從,有這種反應速度,核心隻在自己手下都活不過兩天。
“滾吧。”
“王爺的藥,那麼就更不好喝了,王爺會抗拒的。”
狄九看了一眼,被穩穩放在床頭小桌子上,黑漆漆的湯藥。
“知道了。”
小書眼底的警惕並未褪去,微微伏身之後離開了,但一直站在門外。
等到湯藥變得溫熱,正好入口的時候,狄九輕輕的拍了拍鬱堯的肩膀。
鬱堯剛睜開眼睛就腿上一張放大的俊臉,緊接著是唇瓣上溫熱柔軟的觸感,還不等他眯起眼睛享受,下一刻,唇齒就被撬開,苦澀澀的湯藥瞬間占據了所有味蕾。
鬱堯:“???”
鬱堯還沒反應過來呢,一大口藥就已經被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狄九舔去鬱堯唇角殘留的藥汁。
鬱堯苦的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端起湯藥碗,再次喝了一大口。
還不等鬱堯逃跑一雙結實的大手就牢牢的扣住了他的後背,捏住了他的後頸。
鬱堯隻能被迫大口大口的吞咽著。
一大碗藥就這樣黏黏糊糊的喂完,狄九又從懷中掏出杯子紙包裹的一塊兒糖塞進鬱堯嘴裡,濃鬱的奶香味散開。
鬱堯眼睛一亮:“奶糖?”
奶味很快中和了嘴裡的苦澀感,比酸甜的果脯效果更好。
狄九:“喜歡吃嗎?”
鬱堯嘴裡嚼著糖,說話有些含糊:“嗚……還行吧。”
如果每次吃完藥都有一塊就好。
狄九像是聽到了鬱堯的心聲一樣像變魔術一般,又從懷裡掏出一大包被包裹起來的糖塊。
鬱堯一點也不客氣的,全部收入囊中。
“事情都處理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