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的東平府太守見張郃被飛石所困,臉上頓時大喜。
好在有個可以給他長臉的了。
陣前,張郃又勉強擋開一枚飛石,震得虎口發麻,心中焦躁起來。
他猛然大喝,不顧又至的飛石,催馬直衝,長槍挾著破風之聲奮力刺出,意圖以傷換勝,打破這被動局麵!
裴昱打眼一瞧,對麵加上盧俊義現在可戰之將也不過寥寥。
那還管什麼江湖道義、講什麼武德?並肩子齊上才是王道。
裴昱卻將手中令旗一揮,沉聲道:“杜壆、徐晃聽令!速助張郃將軍,拿下此獠!”
杜壆聞言,當即使一杆丈八蛇矛,與手持大斧的徐晃一同拍馬殺出。
張清陣中,“花項虎”龔旺與“中箭虎”丁得孫見對方驟添兩員悍將,恐主將獨力難支,齊聲大喝,雙雙策馬搶出陣來。
“休要以多欺少,看我飛槍!”
龔旺一身斑斕虎紋隨著肌肉賁張,脖頸處青黑虎頭猙獰欲噬,話音未落,手中短柄飛槍已化為一道寒光,挾著破風銳響,直射杜壆麵門。
幾乎同時,丁得孫麵頰疤痕抽動,悶喝一聲:“著!”
那柄渾鐵飛叉旋轉如輪,帶著淒厲鳴響,直取徐晃咽喉。
二人暗器功夫了得,一槍一叉,快如閃電,配合默契,意在先聲奪人。
“雕蟲小技!”
杜壆嗤笑一聲,丈八蛇矛竟然後發先至,矛尖精準點擊在飛槍之上。
“鏘”的一聲脆響,那飛槍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擦著龔旺耳畔掠過,驚出他一身冷汗。
不待龔旺喘息,杜壆胯下戰馬已如旋風般卷到,蛇矛直劈而下:“給我滾回去!”
龔旺慌忙舉槍硬架,隻覺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湧來,虎口頓時迸裂,鮮血長流,雙臂酸麻欲折,險些墜馬。
另一邊,徐晃麵對飛叉,不閃不避,眼中精光一閃,開山大斧自下而上一個撩斬。
“破!”
斧刃精準磕在飛叉中心位置,那叉子哀鳴一聲,斜飛出去,深深紮入土中。
徐晃得勢不讓,戰馬前衝,大斧已掄圓了帶著劈山斷嶽之勢斬落:“接我一斧!”
丁得孫咬牙挺叉格擋,金鐵交鳴聲震耳欲聾。
他連人帶馬劇烈一晃,隻覺胸中氣血翻江倒海,喉頭一甜,硬生生將湧上的鮮血咽下,雙臂卻已軟麻無力。
龔旺、丁得孫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駭然。
他們賴以成名的飛擲絕技,竟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地破解,而近身廝殺更是天差地遠。
“太弱。”杜壆蛇矛如毒龍出洞,點、刺、掃、劈,將龔旺逼得手忙腳亂,隻有招架之功。
“退下吧。”徐晃大斧勢大力沉,招式大開大闔,丁得孫咬牙勉強支撐了三合,手中鋼叉便被一斧震飛。
不過短短數合,龔旺、丁得孫已盔歪甲斜,汗流浹背,敗象畢露,隻得虛晃一招,撥馬狼狽逃回本陣,再不敢回頭。
杜壆與徐晃也不追趕,勒馬橫兵,目光如電,已鎖定了陣中的張清。
與張郃交換一個眼神,三人成“品”字陣勢,將張清圍在核心。
張清雖臨危不亂,飛石連發,但三人皆乃當世猛將,或揮兵刃格擋,或側身閃避,飛石之威頓時大減。
張郃正麵強攻,長槊如蛟龍出海;杜壆蛇矛從旁疾刺,狠戾刁鑽;徐晃大斧橫掃,勢大力沉。
張清獨力難支,梨花槍左遮右擋,漸漸槍法散亂。
又戰十餘合,張清一石擊向徐晃,徐晃俯身躲過,杜壆蛇矛已如毒蛇般探至,“當”的一聲挑飛張清手中長槍。
張郃趁勢一槍杆拍在張清背上,張清口吐鮮血,伏鞍欲走,徐晃早已攔在前路,大斧斜掠,將其逼落馬下。
裴昱見狀,立即揮手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