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那個江施可是當朝丞相的獨子,你不是不知道吧,虧得你還在江府待了五年。”
“五年,嗬嗬。”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在笑我自己,老苟你可知道我這五年在他們家過的什麼日子?”楊純脫去上衣,露出一身的疤痕。
阿離眼圈通紅,咬著牙道:“他們江家人這般苛待二丫哥,難道不該打嗎?”
苟七四恨鐵不成鋼,也懶得罵了,深深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你小子這次算是把天捅了個窟窿,我也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阿爹,您之前不還誇二丫哥打得好嗎?”
“我,我有說過嗎?”苟七四看著楊純,後者默默點頭。
他繼續道:“自古民不與官鬥,慢說我一個小小的牢頭,就是知縣老爺見了江公子也得點頭哈腰。”
阿離啞然失色,忙道:“要不,二丫哥,你還是趕緊逃吧,家裡有奴和阿爹照看著,你先出去躲一段時日。”
“躲?往哪裡躲?”苟七四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丞相深受陛下器重,咱們平頭百姓能逃去哪裡?”
楊純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你說天都已經被我捅了一個窟窿,那就讓這個窟窿再變得更大一些。”
“你說啥?”苟七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阿離也沒明白楊純的意思。
楊純不再賣關子,直接問道:“老苟,你可知道齊王最近在做什麼?又或者說齊王府最近可有大事發生?”
“齊王?大事?”被楊純這麼一問,苟七四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不過他很好奇楊純為啥突然間扯到齊王府,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阿爹,您就彆問那麼多了,還是快告訴二丫哥吧,二丫哥這麼問,定然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阿離選擇堅定不移地站在楊純這邊,這讓苟七四心裡很不舒坦,這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
阿離輕輕搖曳他的胳膊,央求道:“阿爹,您就說嘛。”
苟七四受不了女兒的撒嬌,隻好道:“也沒啥,就是我回來的時候見王府的人在張貼榜文。”
“什麼榜文?”楊純好奇心至,一把拉著他的胳膊。
苟七四嫌棄地推開他的手,說道:“王爺回京途中遭遇刺客,如今危在旦夕,太醫院的太醫們也束手無策,王府的人在烏縣境內到處廣貼榜文,廣納民間有能之士去為王爺治傷。”
“太好了。”楊純本來就是學醫的,王爺受傷,剛好和他的專業吻合。
他欣喜若狂地拍了一下桌子,可把苟七四嚇了一跳,摸摸他的腦袋,“你小子被揍糊塗了吧?人齊王好歹也是我們大夏國的戰神,一生為我大夏的安寧鞠躬儘瘁,殫精竭慮,你卻在此咒人家,不覺得喪良心?還有,我可告訴你,這個齊王和江充不是一路人,你小子……”
楊純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你去幫我把榜文揭下來。”
“啥?你說啥?”苟七四震驚。
阿離也覺得不可思議,“二丫哥,你是說你要去給王爺治傷?可你不懂醫術呀。”
苟七四斥道:“阿離休要聽他胡言亂語,我看這小子八成是腦袋被打傻了。”
楊純微笑道:“是不是胡言亂語,待我進了齊王府後就知道了,老苟你隻管幫我將榜文拿來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你自己為啥不去?”
“我這不是腿腳不便嘛。”
“屁事真多。”苟七四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喝了口熱茶轉頭就走。
楊純拉著他的手,補充了一句:“登記的時候記得寫楊純這個名字,從今天開始,我不叫楊二丫,我叫楊純。”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