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七四走後,阿離一臉擔憂地看著楊純,“二丫哥當真有把握?可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萬一你未能醫好王爺……”
楊純爽朗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行與不行試過才知道。”
況且這也是楊純目前想活命地唯一機會。
……
中飯前,苟七四回來了,他將那張榜文放在桌上後扭頭就走,臨走時告誡楊純說,榜文是你讓我幫你揭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出了事彆連累我和阿離,說完這些話後他強行帶走了阿離。
……
整個院子就剩下楊純孤零零一個人,不出意外的話,齊王府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他得換身行頭,雖然屋裡也沒幾件像樣的衣服,但至少也要穿得乾淨些吧。
“楊二丫,快給本相滾出來!”
楊純剛穿好衣服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沒錯,就是那個一直看自己不爽,想儘辦法折磨自己的江充江大丞相。
沒想到江施這麼快就搬出了他的老爹,還真是父子情深啊。
楊純拿了把菜刀彆在腰間,以備不時之需,推開房門就看到江充帶了二十多個手持鋼刀的家將,場麵很是壯觀。
江充個子不高,四十多歲的年紀頂著一張娃娃臉,和江施站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江施的弟弟。
一旁的江施臉上的表情由恐懼轉向委屈:“父親有所不知,這家夥現在就是一個瘋子,您瞧他把孩兒給打的。”
江充氣得直咬牙,指著楊純破口大罵:“楊二丫你這畜生,我們江府待你不薄,你竟恩將仇報將我兒打成這般,你簡直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待我不薄?”楊純冷冷一笑:“江丞相莫不是忘記了,我在你們府上睡的是馬廄,吃的是府裡下人的殘羹剩飯,喝的是馬槽裡的水。”
江充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支支吾吾半天也放不出一個屁來,倒是他旁邊的江施依舊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一個囚犯一身的壞毛病,我們那也是在磨練你。”
“對,我兒說的沒錯,楊二丫,我們是在為你好,你不僅不知感恩還反弑舊主,你簡直毫無人性。”
“說到人性,我還真比不過你們父子倆,我楊二丫在你們府上做工的這五年,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你和你家的這位少爺呢,心情稍有不順便對我拳打腳踢,極儘折磨,不僅如此,你們還慫恿你們手下給我的傷口灌辣椒水,把我的湯藥換成瀉藥,大冬天往我睡的地方倒屎尿,這就是你們說的人性,你們可曾有過一絲人性?”
說到氣頭上,楊純一拳打在門框上,震得房頂的茅草灑落了一地。
他這輩子見過的壞人不少,但是像江家父子這麼惡毒的,還是頭一回遇到,莫說是打了江施,就算是殺了他們父子兩都不為過。
隻不過他現在無權無勢,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自己找一個更加強大的靠山,然後徹底擺脫江家人。
而這個靠山就是齊王府,想來這個點估計他們也快到了。
江充被楊純的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心中更是充滿了疑惑,心說這個楊二丫啥時候變得這般強勢了?以往隻要他咳嗽一聲,這小子就會像條狗似的跑到他跟前。
但作為堂堂的一國丞相,可不是一個毛頭小子三言兩語就能嚇倒的,他冷冷注視著楊純,說道:“不管怎麼樣,施兒也是你的東家,哪有下人打主子的道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你長長教訓,來人,給我綁起來。”
綁起來少不了又是一頓毒打。
楊純可不再是楊二丫的那種軟弱性子,他心中默數著十個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正要數到“二”的時候,一群身披重甲的士兵手執鋒利長矛衝了進來將江充父子等人團團包圍。
寒芒四射,殺氣騰騰。
楊純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至少有三十名士兵,丞相府的二十名家將在這些身經百戰的士兵麵前就是一堆菜雞。
“誰人敢綁楊神醫?小爺要了他的狗命。”
士兵們自覺讓出一條通道,一名白衣公子手執折扇,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來人體態略微有些虛胖,模樣還是比較端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