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多日不見,也該去問問好的。”
李清璃起身往門外走,雲裳趕緊跟上去。
……
今日是每月的10號,幾個月前,劉淑賢和沈譽跟天下第一樓分店做了生意,答應家中的一應家畜,都優先給天下第一樓送,所以她都按月相送。
隻是剛來的時候,那位漂亮的李老板總是盯著自己打量,她身邊那個叫雲裳的侍女還要將祖上的事情都仔細盤問上一番,甚至是旁敲側擊的問了不少關於沈譽的事情。
來來往往幾次,劉淑賢頗覺煩躁,她不就是來賣自己家中的畜生嗎?
嘰嘰歪歪這麼多話,她們家世代窮的翻跟鬥,日日紮守在河湟縣的一個小村莊裡,要不是沈譽救了她,還讓她管理偌大的長安大酒店,她們一家甚至連鎮上都很少來,更不要說是彆處了。
雲裳這樣查戶口,不是白搭嘛!
“難不成你們天下第一樓吃東西,還是要看這些動物的出生的?”
被她嘲諷了過後,雲裳倒是不問了,她再來也見不到李清璃和雲裳了,隻有一個老掌櫃和她算賬。
這會子她正和老掌櫃的在對賬,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劉淑賢好奇地頭一眼。
隻見李清璃正從樓上款身向下,粗粗一眼,劉淑賢隻覺得她好像清減了不少,穿著一件紫色的狐毛皮披風。
平日裡見慣了這位李老板清淡和煦的樣子,如今這樣濃墨重彩,倒是讓劉淑賢看到了一絲嫵媚的氣質。
心中湧起了一股不是很安心的感覺。
不過她還是強壓下了自己心頭的不適,喊道:“李老板!”
李清璃點了點頭,算是跟她打過招呼了,然後坐在了她身後,盯著她和掌櫃的算賬。
本來就不喜和人打交道,做生意也不過是生計所迫,現在被人這樣盯著,劉淑賢不免覺得難受異常,好似有幾萬根鋼針紮在自己身上一樣。
“沈公子走的有小半年了吧!”
李清璃突然出聲,劉淑賢知道她口中說的沈公子是誰,她向來喊沈大哥都是沈公子或者沈老板。
李清璃不提還好,一提劉淑賢隻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要憋不住了。
都怪她,當時忙著搞養殖業,根本不知道沈大哥已經病得那麼嚴重了,更是沒察覺牛似刀這個敗家玩意兒會出餿主意。
大半夜的趁著大家不注意,直接順走了沈大哥和她的淼淼弟弟,要是她在,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讓牛似刀帶他們去那麼遠的地方求醫。
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快要七個月了!”
劉淑賢輕輕開口,語氣中的哽咽讓垂著小腦袋的雲裳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雲裳還從未見過她這樣脆弱過。
怪不得劉淑賢這樣傷心,牛似刀一行人離開後,一封口信都沒來過,早就聽說鬼穀那個地方極其難找,找到了怪老頭也不見得會醫治沈譽。
劉家父母承了沈譽的恩,對他也是牽掛不已,每晚都要哀歎好多次,劉淑賢就算是再沒腦子,也知道沈譽此番是凶多吉少。
更可恨的是,沈大哥精心經營的長安大酒店,居然被她姐姐劉玉萍占了去,現在完全是蘇秀才的產業,就算是這樣,也被搞得一塌糊塗。
真是氣死她了!
要不是看在劉玉萍是她姐姐的份上,她真的要發飆了。
李清璃看她落寞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知道沈譽醒來的消息。
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難道銀樓不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