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杭蹲在地上,仔細地將一個紙箱改造成狗窩。
他特意選了最結實的瓦楞紙,邊緣都用膠帶仔細加固。
“先將就一晚,”他摸了摸巨齒犬幼崽毛茸茸的腦袋,“明天給你做個更好的。”
小家夥似乎聽懂了,歡快地搖著短尾巴。
他快速啃了一袋方便麵,又細心地給兩隻寵物也準備了晚餐。
而後,將剩餘的物資分門彆類放進冰箱。
他提起煥然一新的血紋蒲杆矛。
矛身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綠光,握在手中的沉重感,反而給他帶來了踏實感。
他提前二十分鐘來到許大爺門前。
還沒敲門,門就開了。
“就知道你會早到。”許大爺臉上帶著了然的神色,側身讓他進來。
而後,他的目光在林杭手中的長矛上停留了一會兒,微微點頭:“來吧,今天先來適應一下。”
房間裡,血月神龕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許大爺直接切入正題:“這玩意兒邪性得很,正向的激發和負向的情緒就像一對孿生兄弟,一個給你力量,一個啃噬你的心智。”
林杭凝視著神龕,再次看著麵板上的四個特性描述。
“就像在體內上演‘冰與火之歌’。”他輕聲說。
許大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苦澀的笑容:“說得貼切。”
“跟你說說如何使用吧。”
“先說正向激發。”
“先想清楚要提升啥。”
“比如適應力量,或和武器更‘熟’。”
他指向神龕:“靠近它,念頭集中。”
“很快,你就會發現你似乎被拽進個地方。”
“天上有血月,紅得發邪。”
“周圍沒怪物。”
“月光照身上…”許大爺眯眼:“暖烘烘,像泡溫泉,招數唰就明白。”
話鋒一轉:
“待久了,糟心事全翻出來!”
“惡心屍塊,鬼影幢幢。”
他遞給林杭一碗清心泉水,“以你的實力,加上這個,堅持十分鐘應該沒問題。”
老人的眼神意味深長,“十分鐘的效果,你自己體會。”
林杭接過陶碗,一飲而儘。
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清明。
他不再猶豫,握緊長矛,在心中默念著提升武器熟練度的渴望,邁步走向神龕。
下一刻,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他已置身於一座巍峨山巔。
狂風呼嘯,卷起他的衣角。
血月前所未有地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觸碰到月麵上的溝壑。
奇異的是,那本該陰冷的月光灑在身上,竟帶著一種奇異的暖意。
他沉浸在血月的光輝中,不知不覺間,身體仿佛擁有了自己的記憶,一套精妙的矛法如水到渠成般施展開來。
他手腕輕轉,長矛自然而然地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矛尖在血月下拖曳出猩紅的光痕。
這一式如殘月懸空,看似是在身前布下一道防禦,實則暗藏反擊的後著,為“殘月弧”。
緊接著,他重心下沉,雙腿發力,整個人與長矛仿佛融為一體,如離弦之箭般疾射而出。
這一刺快得隻剩一道血色殘影,將所有力量凝聚於矛尖一點,追求極致的穿透,為“赤影突”。
最後,他手腕翻轉,長矛在周身舞動成圓,血色矛影連綿不絕,化作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
這一式守得滴水不漏,仿佛一輪滿月將他護在中央,稱“圓月守”。
在這裡,時間仿佛變得粘稠而緩慢。
但是學習招式,反而變得沉浸而快速。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襲來。
眼前浮現出白日裡見過的破碎屍塊,那些殘缺的肢體在血月中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