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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兩人推著板車回到縣衙,麵見過王捕頭後已是晌午。
嚴溯幾乎一夜未眠,臉龐帶著化不開的疲憊,眼袋深重,背脊都比往日佝僂了幾分。
兩人走進仵作的小院,嚴溯才有意無意的說道:“李治,有件事或許你該清楚,五鬥米觀的十二天師像並非青州塑造,皆是三年前從外地運送而來的。”
“當時搬運途中,曾經意外磕碰到金蕎大士像,據說…裂縫處有猩紅的血水滲出。”
李治聞言眉頭緊鎖,十二天師像難不成是活著的?
他神情適時的露出後怕,“嚴老,不瞞您說,今日我遠遠瞧著那些塑像就覺得心底發毛。”
“經您這麼一說,更是敬而遠之。”
嚴溯點點頭不再多言,接著話鋒一轉,“另外,我已經問過王捕頭,待到縣衙沒啥急事時,你就可以跟著他們一同習武。”
李治連忙躬身行禮:“多謝嚴老費心!”
嚴溯笑著捶了捶後腰:“人老熬不住了,我得去歇會兒。”
說罷,便步履蹣跚地朝著自己的廂房走去。
李治目送老人消失在門後,同樣回到廂房,不過卻是第一時間消化新取得的穗米經。
對他而言,既然有穗米經,習武不一定是剛需。
李治頂多偶爾可以跟著王捕頭打打卡,不過隻是因為習武符合衙役身份的人設而已。
關鍵還是穗米經。
他路途中大致翻閱過,穗米經內容殘缺,但前三境還是比較完整的,而三元勁不過第一境。
穗米經記載的前三境分彆是築基、凝氣、開竅。
“內功的第一境是築基,道法的第一境也是築基。”
“難道萬變不離其宗?”
李治目前生啃穗米經的築基篇都有些勉強,好在還能理解,凝氣、開竅兩境完全是一頭霧水。
他在床上靜坐,花費許久才大致理清穗米經的脈絡。
李治暗自感到可惜,穗米經隻有根本的修行法門,並未記載任何法術,不過僅僅初入築基的真元護體,刀劍就已經難傷。
他將心神沉入穗米經的築基篇,仔細梳理修行步驟。
“穗米經的築基境與三元勁一樣有三步,首先是播種。”
李治需要存想觀悟白玉京,於心臟之中,以自身氣血為引,凝練出一顆虛幻的穀種。
此步若成,算是正式踏入道途,血液潛移默化間沾染穗米的特性,三成血液轉變為穗米血。
“白玉京尊號名為玉京道尊,穗米特性是可以中合各類毒素,又是煉丹首選的藥引,嘶。”
“外加根骨雄厚,徹底淪為人形大藥了。”
李治眼角抽搐,但自己顯然沒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然後是青苗。”
穀種以氣血不斷澆灌,令其生根。
至此修行者已經掌控穀物化生之妙,九成血液轉變為穗米血,可以通過吞服穗米反哺自身。
“有弊自然有利,築基境的最後一步是豐登。”
此乃築基圓滿之象。
穀種根須代替血管,修士對穀物化生的掌控臻至化境,十成的血液轉變為穗米血。
李治深吸一口氣,天師道的修行路數頗為奇特。
“五鬥米觀主修的道統傳承關聯金蕎大士,我則是白玉京,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他們察覺。”
“話說道武會不會衝突?”
李治無奈的搖頭,“我有天生雙心,大概率不會衝突,而且衝突也得修煉,總不能一輩子當武夫吧,那與砧板魚肉有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