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我們離婚吧。”
結婚四周年的燭光晚餐上,蘇雲帆姍姍來遲,落座就扔出一道驚雷。
林夕薇如遭晴天霹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為什麼?”
蘇雲帆沉默了下才說:“小柔回來了,她需要我。”
“鐘雨柔?”林夕薇滿腹疑惑,“她不是早結婚了嗎?孩子都生兩個了,怎麼會……”
丈夫的白月光鐘雨柔,五年前跟他斷崖式分手,閃婚了一個富二代華僑,婚後定居澳洲。
這是他心裡不能愈合的痛。
他們幾人是大學同窗,前兩年據他們共同朋友說,鐘雨柔都生二胎了,兒女雙全,老公有錢,日子奢華享受,堪稱人生贏家。
可現在怎麼突然回國了?還找上曾被她拋棄掉的前任?
蘇雲帆倒是坦誠,老實交代:“小柔的前夫家暴還亂嗑藥,他們半年前就離婚了,兒子跟著男方,女兒她帶在身邊,她們母女回國,孤苦無依的……”
“半年前?”林夕薇再次吃驚,但很快醒悟,“所以你們暗度陳倉起碼半年了?”
“沒有,我們隻是聯係而已,我沒出軌,你知道的……我有心無力。”
說到這話,蘇雲帆臉色特彆尷尬。
不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林夕薇抿唇,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其實這幾年,閨蜜楚晴也一直勸她離婚。
因為她跟蘇雲帆結婚不久,就發現這人年紀輕輕的竟不能人道。
後來好說歹說,蘇雲帆才肯去醫院做全麵檢查,結果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蘇雲帆除了不能人道,還患有無精症。
而那時蘇雲帆的母親病重,唯一心願就是抱孫子。
他為了做孝子,苦苦哀求林夕薇做試管嬰兒,而且還是從精子庫中挑選樣本的供精試管。
其中多少苦痛,林夕薇不堪回首。
轉眼幾年過去,孩子也快三歲了,而蘇雲帆的毛病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楚晴是醫生,她知道這種病不可能治好。
於是好幾次勸她好好審視這段婚姻。
畢竟年紀輕輕就守活寡,一輩子那麼漫長,何其煎熬。
可因為蘇雲帆很顧家,對她和兒子也儘職儘責,她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萬萬沒想到,最後先開口提離婚的人竟是對方!
短暫回憶這幾年的委屈和隱忍後,林夕薇譏誚一笑:“精神出軌難道就不算出軌嗎?”
蘇雲帆沒辯解,但臉色堅決:“你可以提離婚要求,房子、車子、現金,甚至公司股份,都可以。”
“沒有轉圜餘地?”林夕薇很冷靜地問。
蘇雲帆看著她,似乎瞧出她不願離婚,猶豫了下竟不要臉地說:“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小柔母女接到家裡一起生活,那我們可以……”
話沒說完,林夕薇豁然起身,端起麵前紅酒利落地潑過去。
“離婚吧,家產平分,兒子歸我。”
蘇雲帆一臉狼狽,低垂著頭。
可當聽到這話,他驀地抬臉一口反對:“家產平分沒意見,峻峻必須歸我。”
“蘇雲帆,你要臉嗎?”林夕薇怒了,“峻峻是我耗了半條命生下來的!”
做試管嬰兒的痛苦折磨,實在刻骨銘心。
蘇雲帆卻冷漠起來,一副公式化的口吻:“我谘詢過律師,你是全職太太,沒有經濟收入,無力撫養孩子。再加上是供精生子,考慮到我無法生育,即便打官司,法院也會傾向於將孩子撫養權給我。”
林夕薇緊緊皺眉,盯著他仿佛看一個陌生人。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今天隻是通知我。”她心裡陣陣寒涼,不敢相信枕邊人竟這般算計她。
“夕薇,你還年輕,離婚後可以再嫁,想要多少孩子都能生。而我不行,我隻有峻峻一個孩子。”蘇雲帆開始賣慘,打感情牌。
說到這個,林夕薇忍不住嘲諷,“你確實不行!你一個無精症患者,還有功能障礙,活到這把歲數都沒嘗過女人的滋味——鐘雨柔到底看上你什麼?”
這話吸引了周邊客人的注意,好幾人麵色迥異地轉頭過來。
“我看她是把你當免費提款機吧?還看中你無法生育,隻能對她女兒好。”林夕薇譏笑著補充。
蘇雲帆淡淡地道:“小柔不知道這些。”
“哈!”林夕薇譏笑更甚,“原來你騙了我不夠,還要騙你的白月光啊,我忽然心理平衡了。”
蘇雲帆臉色掛不住,隱忍怒氣,“夕薇,你夠了!夫妻一場,我沒虧待你,咱們好聚好散,你這樣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林夕薇怒到極點,也不管旁人是不是看好戲,持續火力輸出。
“峻峻是供精生子,生物學上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想要孩子,讓鐘雨柔想辦法給你生啊。想搶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兒子,你做夢!”
“夕薇,你若這麼強勢,那我隻能請律師訴訟離婚了。”蘇雲帆倒還威脅起來。
“行啊,你——”林夕薇正要應戰,包裡手機響起。
她拿出一看,是家裡保姆打來的。
“喂,紅姐……”
“太太,小少爺突然流鼻血,怎麼都止不住,我讓老陳開車正送往醫院,您跟先生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