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知道你工作忙,白天就沒跟你說。”
鐘雨柔回答了,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繼續施展魅力。
“你不要問太多細節,總之你相信我就行了,給我一百萬,我們打發了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蘇雲帆不信。
“你不要被騙了,以林夕薇的性格,不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放過我們。”他臉色嚴肅了些,對自己妻子還是有了解的。
“哎呀不會的,你也不想想,她現在處境多難。孩子生病要錢,她弟把人撞了也要錢,你還不知道吧——她爸媽今天上午去醫院,想瞞著她偷偷把孩子抱走,就為了讓醫院退回住院押金,後來孩子被攔下來,你那個偏心眼的丈母娘,竟然當眾給林夕薇下跪,逼她拿錢救她弟弟。”鐘雨柔繪聲繪色地說道。
蘇雲帆聽完眼眸瞪大,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也擔心林夕薇騙我啊,今天又去了醫院一趟,聽到小護士們議論的。”
鐘雨柔歎息一聲,假惺惺地同情道:“所以她也是可憐,被逼到走投無路了,現在隻要能拿到錢,她什麼都願意乾。”
蘇雲帆沒說話,顯然還有懷疑,沉默了會兒道:“可就算這樣,她也應該跟我要錢才是。”
“她不是跟你要過嗎?你沒給啊。”
鐘雨柔眨巴著眼眸,提醒他。
“她讓我給的原因,是覺得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她要我出這個錢,買你自由身的意思。”
鐘雨柔說完,臉上堆起笑,有點不好意思,“可是我沒有這麼多錢,就隻能找你幫忙了。”
蘇雲帆還是不肯表態。
“雲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連這點錢都不願意給我嗎?況且這錢又不是我拿了,這是換我們未來幸福美好的生活呀。”
鐘雨柔牟足了勁兒撒嬌,攬著他軟磨硬泡。
蘇雲帆終究還是心軟,問道:“那除了要一百萬,她還有什麼要求?”
“沒了,孩子撫養權歸她。她說離婚協議我們擬,她隻負責簽字,錢到位,她隨時可以去民政局。”
蘇雲帆一聽林夕薇這麼乾脆,心裡反倒不舍起來。
畢竟,兩人做了四年夫妻,多少是有情分的。
而且林夕薇不光長得漂亮,還很有本事,他公司幾次遇到麻煩,都是林夕薇出手解決的。
雖然他不愛這個女人,但突然要失去這個免費的賢內助,他本能地覺得“虧”。
鐘雨柔盯著他,從他眸中看出了不舍,心頭頓時防備起來。
“蘇雲帆!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天天苦惱怎麼離婚嗎?現在林夕薇同意了,你卻猶豫起來,你是不是舍不得離婚了?你把我吃乾抹淨,現在不想負責了是吧!”
見撒嬌發嗲沒用,鐘雨柔又撒潑施壓,一邊咄咄逼人地控訴,一邊在他身上拍打。
“你要是不舍得她就滾回去,讓我們母女倆自生自滅好了,不要你假惺惺的施舍!”
發泄完這些,鐘雨柔梨花帶雨地起身下床,氣橫橫地要走。
“小柔!”蘇雲帆頓時急了,連忙一把拉住她,下定決心,“好,我給你一百萬,我跟她離婚。”
鐘雨柔止住眼淚,回頭斜睨,“什麼時候?”
“你想……什麼時候?”
“當然是越快越好!明天就跟她離。”
蘇雲帆沒反對,相當於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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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薇接到鐘雨柔電話的時候,就知道錢到手了。
“今天上午十點,民政局門口見。”林夕薇很拽,直接通知命令的口吻。
可林夕薇在上班,手頭正有工作。
“來不及。”她利落地回絕。
反正現在是鐘雨柔著急,急著坐上蘇太太的位置。
“不是你昨天說,隻要錢到位,你隨時可以嗎?”果然,鐘雨柔急了。
“但我現在走不開。”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你彆出爾反爾。”
林夕薇想著今天的工作安排都滿了,回複:“要麼明天上午八點半,民政局一開門就去。”
這樣她隻需要上班遲到一小時,晚上加個班補回來就行。
“還要等明天?”鐘雨柔生怕夜長夢多,又有變故,語氣不善地問,“林夕薇,你不會耍我們吧?”
林夕薇笑了笑:“現在是我有求於你們,我哪有資格。”
她故意把姿態放低,讓鐘雨柔飄飄然起來。
“哼,你知道就好!那明天上午八點半,你要是不來,我去醫院找你。”
丟下這話,鐘雨柔很拽地斷了線。
林夕薇放下手機,視線回到屏幕上,嘴角輕扯一抹笑弧。
一想著蘇雲帆拋棄自己,選了這麼一個沒腦子的白癡,她心裡便覺得痛快。
跟這種女人在一起,她等著看蘇雲帆自作孽的下場。
醫院裡,醫生例行給峻峻做檢查時,采集了手指血。
小家夥很勇敢,紮針吭都沒吭。
紅姨有些疑問:“今天要抽血啊?”
“嗯,查一下血常規。”醫生回複了,特意表揚峻峻勇敢乖巧。
與此同時,醫院另一棟樓的診療室,秦珈墨也剛采集完血液樣本。
“我要儘快拿到結果,最好今天。”
負責此事的醫生點點頭:“好的,樣本馬上送實驗室,一出結果我立刻跟您彙報。”
秦珈墨點點頭,起身離開診療室。
韓銳跟在他身側,他回頭淡淡瞥了眼,詢問:“讓你安排人負責守護孩子,人員到位沒?”
韓銳點頭:“您昨天一說,我就安排了,現在南樓那一層很安全。”
雖然峻峻的身份之謎還未揭曉,但秦珈墨已經在潛意識中認定那是自己親侄子了。
鑒於林夕薇的父母太不靠譜,為避免再有意外發生,秦珈墨派人守候在暗處,確保孩子安全。
心頭還是掛念,臨走前他又上樓,在走廊裡隔著門窗看了看孩子。
病床上,峻峻正認真地翻著故事繪本,紅姐坐在旁邊,時不時跟他搭話,回答繪本上的內容。
秦珈墨怔怔地瞧著孩子,眼神裡湧動著絲絲暖意,還有隱隱同情。
“這保姆身份查過沒?靠不靠譜?”秦珈墨低聲問。
韓銳看了眼病房裡,回複道:“查過,本地人,家在郊區,從孩子一歲時就應聘來了,林小姐對她挺信任的。”
秦珈墨沒說話,又看了會兒,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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