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薇再次無語。
好好一枚氣質帥哥,怎麼就偏偏長了張嘴。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等臉上不那麼疼了,她轉向這人問道:“你們做律師的,說話都是這個風格嗎?”
秦珈墨打開商務筆電,已經進入工作模式了,但還是回應她的話:“什麼風格?”
“說話很犀利啊。”
“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覺得被刺痛了,那說明你太矯情。”
“……”林夕薇氣得翻白眼,嘴邊嘀咕了句,“難怪事業有成,帥氣多金,卻還是單身。”
哪個女孩子能忍受他這張嘴啊。
她以為自己嘀咕的聲音小,但秦珈墨還是聽到了。
“多謝誇獎,不過我單身是我主動做出的選擇,不是被動。”
“誰知道呢,是被動的也不會承認啊。”林夕薇繼續嘀咕。
秦珈墨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討論工作。
林夕薇原本想問問他,中午弄臟的那輛車開去洗了嗎?
但話到嘴邊又打住了。
韓助理在呢,一問這事又要社死一遍。
秦珈墨接完電話就對著電腦忙起來,林夕薇也不再說話,就安安靜靜地靠著,視線有意無意間接觸到男人工作的側顏。
嚴肅,正經,英俊,她心裡止不住想——專注的男人太有魅力了!
哪怕知道他嘴巴那麼毒,說話難聽極了,也還是被他的魅力迷惑。
豪車舒適,林夕薇靠著靠著,有點昏昏欲睡。
生理期本就虛弱,今天又挨了打,受了罪,現在放鬆下來,眼皮跟大腦同時罷工。
最後就那麼毫無知覺地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林夕薇感覺到有人推她。
她起初抗拒醒來,以為是在做夢,直到耳邊傳來聲音。
“林夕薇,林夕薇?醒醒!”
林夕薇驀地一驚,猛然抬頭坐起身,雙眼惺忪迷離。
秦珈墨看著她,似乎擔心,下意識抬手探向她額頭:“身體不舒服?”
她睡得太沉,又推又喊好幾聲才喚醒,秦珈墨想到她被撞頭,有輕微腦震蕩,擔心她暈厥,探額溫的動作幾乎沒經思考。
林夕薇愣住,眼眸朝上看,視線落在她額頭上的那隻大手。
溫暖,厚實,雖隻是指背相貼,卻也給她一種穩穩的安全感。
他們相識時間不長,可她已經好幾次從這人身上感受到滿滿的“安全感”。
“沒有,就是太累了,睡得有點沉。”她看出男人眼裡的擔憂,輕聲回道。
秦珈墨收回大掌,冷峻的臉龐泰然自若,下頜朝外一點:“到醫院了,你先去陪孩子,我還有事處理。”
林夕薇見他反應淡然,剛升溫的心跳又靜默下來。
“哦,好的,謝謝。”她客氣完,轉身推門下車。
車門關上,沒有停留,乾脆利落地開走了。
林夕薇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什麼,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
算了吧,又想多了。
人家那麼緊張關心,估計是怕她昏死在車上。
總不能中午弄臟了一台車,傍晚就又謔謔人家另一台車。
林夕薇轉身上樓,想到下午帶回家去的臟衣服還沒處理,兜兜轉轉弄了一身傷又回到醫院,不禁歎息。
那個“家”,她是不想再回了。
那間主臥,她更是不想再踏入半步。
一想到那對狗男女在她的床上親熱,她恨不得放把火將整個房子燒乾淨。
但想歸想,她還是有理智的。
那套房子不便宜,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賣掉,還完剩下房貸後,餘款歸她所有。
等回頭找機會跟秦珈墨說說這個打算。
回到病房,紅姐跟峻峻看到她臉上的傷,都吃了一驚。
林夕薇解釋說是不小心摔的,峻峻小孩子不懂,信了。
可紅姐顯然不相信,湊近了低聲問:“林小姐,你這是被人打的吧?”
林夕薇苦澀一笑,承認道:“是蘇雲帆家暴。”
“什麼?”紅姐吃了一驚,眼眸都瞪圓了。
“他……他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到底因為什麼啊?”紅姐好奇地問出口。
林夕薇哪有心思多聊,隻敷衍回了句:“一言難儘,不過他也受到懲罰了。”
時間已晚,林夕薇好心提醒:“紅姐,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早點來,我趕時間上班。”
“好的。”
紅姐笑著跟峻峻打招呼後,拎起包包就走了。
出了病房,她正好遇到這幾天新認識的護工朋友。
護工揚聲寒暄:“下班啦?”
紅姐一臉鬼鬼祟祟地迎上去,挽著那護工的胳膊悄聲道:“我那個女雇主,被打了,臉都破相了。”
護工吃驚,“這麼慘,誰打的?”
“還能是誰,孩子爸爸唄!我估計是人家發現她跟那律師有一腿了,哪個男人能忍受戴綠帽子,不打她才怪。”
“嘖嘖,真弄不懂現在的年輕人,道德敗壞啊……”
病房裡,林夕薇等紅姐走了,馬上去衛生間照鏡子。
秦珈墨說她像“陰陽臉”,還真是貼切。
受傷的半邊臉,額頭淤青,臉頰顴骨那裡紅腫,左右兩邊臉都不對稱了。
明天去上班,怎麼見人啊?
“媽媽……”
“媽媽——”
外麵傳來峻峻的聲音,林夕薇一怔,連忙回應:“媽媽來了,怎麼了?”
話音未落,她開門出去,一抬眸頓時嚇了一跳。
“寶貝!”
隻見小家夥坐在床上,鼻子正在流血,他用手捂著鼻孔,小臉茫然又慌張,血水從指縫間流出,都滴到衣服上了。
林夕薇趕緊衝過去,拽了紙張幫孩子捂住,又馬上按鈴求助醫護。
“寶貝彆害怕,醫生很快就來,不怕啊。”
林夕薇心裡也慌,但還要強作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