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遊囑咐道。
陳火生便乖乖躺著,任其施為。
當被銀針刺入,隻微微一痛,如同被螞蟻咬了一口,隨即感到絲絲涼氣遊走,頗為舒服。
“好了。”
“這麼快?”
陳少遊笑了笑:“又不是治什麼大病,各處關節穴道,刺上一針即可。”
陳火生“哦”了聲,意猶未儘的樣子,告辭返回飯店去了。
到了晚上,兩口子洗過身子,早早上床休息,準備明早開店。
以往時候,勞累一天的陳火生幾乎沾床便睡,但今晚不知怎地,突然興致大發,摟著渾家便做起了好事。
這一次,竟足足持續了半盞茶時間。
使得蘇素分外驚喜:“當家的,你吃了什麼?竟如此厲害!”
夫妻倆的年齡有差距,相比年近半百的陳火生,蘇素其實正值壯年。
不過貧賤夫妻,沒甚講究的,即使有些不滿,也很快隨著各種鍋碗瓢盆的瑣碎雜事給消磨殆儘。
當丈夫一反常態,變得龍精虎猛,身為妻子,自然打心底裡高興。
陳火生同樣高興,立刻把自己接受針灸的事說了,由衷歎道:“少遊真神仙也,妙手回春!是了,他定然也醫治過娘親,難怪這段時日來,娘親精神抖擻,都不用扶拐杖了。”
蘇素睜大了眼睛:“叔子既然有這般高明醫術,為何醫館沒有人來?”
陳火生嘴一撇:“彆人又不知道……有句老話說‘酒好也怕巷子深’。”
“但他一點都不急。”
“為什麼要急?”
蘇素轉念一想,明白過來:以自家叔子的本事手段,在鎮上開個醫館,大概是心血來潮,隨便弄弄而已,根本沒想過以此為營生。
而陳少遊的真實想法,誰也不知道,更猜不透。
顯得神秘莫測。
婦人又想,自己要不要也去找叔子看看?
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按下去了。
畢竟男女有彆,需要避嫌;況且自家好端端的,沒甚病痛,去看什麼?
倒是丈夫,得時常去紮一紮,好生調理身體。
他好,自己便好。
……
是夜。
陳少遊又做夢了。
夢中光怪陸離,存在諸多荒誕抽象的事物:
高樓大廈、奇裝異服、地上跑的、天上飛的……
隨後夢境折疊,合成一冊殘缺的古書。
這一次,並未開卷。
他努力地想要去打開,就聽到書中傳出蟬鳴。
蟬鳴如鐘,似乎在不斷地提醒和催促:“找,快去找……”
陳少遊頭疼欲裂,霍然醒覺過來,坐於床上。
目光閃爍,思緒起伏。
像他這般人,怎會無緣無故地來做夢?
況且做的還是同一個。
恍惚間,他總感覺自己忘卻了某些事,某些很重要的事。
又或許是撞牆太多,撞傷了神魄,導致胡思亂想,故而有所夢。